李雅彤掃了他一眼,突然伸出一隻小爪子,在他腰上又擰上一把,怒道:“有房產證你都不告訴我,害我一路上還擔心今晚要是訂不到酒店,我們兩個就要睡大街了呢。”
“你不也沒問過我嘛。”蘇錦戈無奈地說著,拉起她的爪子放在唇邊親上一口,剛才小妻子在他腰上擰的那一把,並沒有用力,她也是心疼自己老公的,這讓他心裏有點小小的得意。
蘇錦戈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股帶著黴味的灰塵撲麵而來,李雅彤往他身後一躲,捂著鼻子道:“好重的味道。”
“沒關係的,那麼久沒回來住了,而且中南市最近趕上梅雨季節,有點味道是正常的,待會打掃一下就好了。”
蘇錦戈說完,放下手中的行李,在客廳裏轉悠了一圈,又試了下電源開關,這房子和他手中的黑卡都是貝塔交給他的,他自己本人也不清楚這些東西到底是自己的還是貝塔的,不過歸根結底都是屬於雅彤的。
李雅彤的目光也隨著蘇錦戈的身影轉悠了一圈,再環顧一下寬大的兩層別墅,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目光一縮,彎下腰捂著肚子道:“哎呦!老公,我肚子疼,肯定是在飛機上餓著了,我先上樓去休息一下,你自己慢慢打掃,我就不陪你一起幹活了哈。”
蘇錦戈本想去扶她一把,聽見她說肚子疼的理由差點沒噴笑而出,她明明在飛機上是一路吃回來的,哪裏有半點餓著了。
“老公,我疼的受不了,不陪你了哈。”蘇錦戈眼裏那了然一切的笑意,讓李雅彤後頸一涼,她還是三十六計,開溜吧。
蘇錦戈看著那急忙奔上樓的身影,故作心急地說:“肚子疼?還是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聞言,李雅彤腳下一個趔趄,連忙回絕道:“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蘇錦戈也不再拆穿她,而是笑著搖搖頭,對著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身影,寵溺的說了句:“懶鬼,我又沒打算讓你動手打掃衛生,跑那麼快幹嘛。”
鎖上大門,提著行李上樓的蘇錦戈倍感無奈,因為他看見李雅彤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呼吸勻稱,不是裝出來的。
笑著給她脫下鞋和外套,其實他也沒打算今晚就要把整棟別墅都清理幹淨,也就是想收拾主臥出來,過了今晚再說,卻沒想到小妻子那麼懶,不願和他一起打掃也就算了,居然連滿是灰塵的床單和被子也不挪一下,就安然入睡,他也是無語了。
……
雖然老是感覺身旁有人走來走去,但是李雅彤還是安然睡到大天亮。
窗外是綿綿細雨,陰沉一片,李雅彤翻了個身,摸了摸自己有點餓的小肚子,細聲喃喃道:“還好,昨天回來的時候沒下雨,不然豈不是要成落湯雞。”
“還是感冒的落湯雞對吧?”聽見李雅彤嘀咕的蘇錦戈,恰好端著一杯溫水進來,把手心的藥片遞給她,說道:“昨晚下飛機的時候風大了點,你身子弱,額頭有點發熱,快把藥吃了。”
李雅彤順從的吞下遞到她嘴邊的藥片,難怪她一覺醒來覺得頭昏腦漲,可是魅影不是用黃泉花的莖刺解了她體內的毒性了嗎,怎麼這幅身體還是那麼弱啊!
“雅彤,起來吃過早飯再睡吧。”蘇錦戈見她又閉上眼,出聲提醒道。
李雅彤拉聳著腦袋“嗯嗯”兩聲,任蘇錦戈把自己抱起來,且不去管她體內是不是餘毒未消,但是這三餐,還是必須按時吃的。
……
陰沉的天空下,清城淒涼的園陵內,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撐著一把黑傘,沉默著站在一片嶄新的墓碑前,麵無表情。
“你該感到欣慰,你母親死了,對她對你來說都是一種解脫。”一名金發碧眼的美男子手捧一束黃菊花,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身後,似笑非笑地說道。
陸離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在身後,微冷的目光沉了沉,聲音不悲不喜的響起:“我該感謝你們殺了我母親嗎?”
羅藍走上前把手中的黃菊花放在墓碑前,起身說道:“父債子償,你父親是組織的人,你也必須是,令堂的死是你進階路上的必要犧牲罷了。”
陸離麵無表情的臉終於有點動容,淡淡的怒氣索繞著他整個人,握著傘柄的手也在不自覺中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