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陛下從何處聽來這種謠言?臣之弟並未與王夕之女有過交集啊!”
陳慶站起來,盯著劉瑞問道:“沒有交集,那個王漪是怎麼回事?”
劉瑞瞳孔一縮,臉色微微一變,不過瞬間恢複。他語氣毫無波動的說:“那是王畿的堂妹。家裏遭了災,來投奔王畿。正好,臣之弟尚未婚配,臣就牽了線。”
陳慶疑惑道:“此女真是王畿堂妹?”
劉瑞立即說道:“臣絕無虛言。”
陳慶點了點頭:“好吧!朕就再信你一次。婚宴時記得給朕一張請柬,朕也來討杯酒喝。”
劉瑞:“陛下放心,不請誰也不會不請陛下。”
陳慶點頭道:“你去吧!”
劉瑞:“臣告退!”
劉瑞走後,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馮湦開口了:“陛下真的信了?”
陳慶撇了撇嘴:“你信嗎?”
馮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答話。
陳慶接著說:“他這是在給朕台階下!王夕已無威脅,他和他父親也算勞苦功高。這個台階,朕下一次也無妨。”
馮湦立即說道:“陛下仁慈!”
陳慶“噗!”的笑了出聲:“就你會說話,去擬旨。”
馮湦應了一聲:“喏!”然後拿出帛書看著陳慶。
陳慶站起來在大殿內踱步,一邊踱步一邊想。走了幾步之後,陳慶開口念道:“丞相林煥,在位與朕屢屢政見不合。且識人不明,讓道德敗壞之人擔任一郡之父母。朕念其多年輔佐先帝,勞苦功高。特免去丞相一職,恩喻返鄉。”
馮湦合上帛書問道:“陛下!這樣寫合適嗎?”
陳慶問道:“有何不合適?”
馮湦說道:“奴婢以為,這樣有些苛責林相了。”
陳慶臉色陰沉了下來,低聲說道:“朕還沒找他算兼並土地的賬呢!這樣已經是開恩了。”
隨後轉過身來,一臉殺氣的對馮湦說:“身為內侍,太過仁慈可不好!”
馮湦被嚇了一跳,急忙跪下說道:“奴婢失言,請陛下治罪!”
陳慶有些不耐煩的說:“下不為例!傳旨去。”
馮湦出去之後,整個大殿隻剩下了陳慶一人。此時他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壓抑著咳嗽了幾聲後,深呼吸幾口氣平複了下去。
......
林煥在第二天就收到了旨意,他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表現。僅僅隻是平靜的跪下說道:“臣林煥,接旨!”
馮湦看著如此平靜的林煥,有些詫異,歎了口氣道:“林相該明白陛下的苦衷,這已經是從輕了。”
林煥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林煥之罪,遠不是一個罷官能夠贖清的。隻是不能再為君父分憂,心中有愧罷了!”
馮湦扶著林煥說:“林相的話,我會告訴陛下。林相回去便好好頤養天年吧,別再憂國憂民了。”
林煥點頭道:“也對,憂慮了幾十年,也該歇歇了。馮公公,我能過幾日離開嗎?我在見見我家那丫頭,還有我那個外孫。”
馮湦說道:“陛下說了,林相有半月時間,半月之內,林相什麼時候走都行。”
林煥眼眶泛紅道:“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