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番外完結(1 / 3)

摩年看得心痛,雖然已經盡力輔助於她,卻也無濟於事。

“寶珠丫頭,不能再這麼強撐下去了。”

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照在盤座在榻上的人身上,那發絲間的銀發格外的刺眼,她明明還如花的年紀,卻已經蒼老如垂暮之人。

“不行,不行……”那寶珠痛苦地搖著頭,就差最後一點了,就那一點點她就可以衝破第四重,就可以去救他了。

“我看那晏公子並不知你所為她所做的一切,你這秀為他,不值得啊,寶珠丫頭。”摩年勸道,這些天他照顧著那病人,也看得出在那人眼中與寶珠並沒有男女之情,寶珠如今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一切苦楚,他也一無所知。

“大師伯,我救他,從來不是為了讓他感激我,讓他知道我所做的一切而心生愧疚,我隻是想他能活下來,好好的活下來。”那寶珠深深地說道。

也許,在他的記憶之中,她隻是無關緊要的過客,隻是在謝姐姐身邊偶爾與他遇上的小丫頭,但那每一次的相見,都是她最珍貴的回憶。

“你這站頭,脾氣怎麼那麼倔,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了。”摩年又是氣,又是心疼。

“大師伯,你說,這樣下去,我會變成什麼樣啊?”那寶珠有些難過地問道。

這是她第一次能離那個人那麼近,可他傷好之後離開了這裏,她也永遠無法再見到他了。

摩年沉默了許久,幽幽歎道,“我也不知,可這般違逆常理提升修為,定是會折了陽壽的。”

至於,最終她還能活多少年,他也無法預料。

“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寶珠轉開話題,詢問起晏九的狀況。

“現在毒已經侵蝕筋脈,無法再老時間下床行走,多數時間臥床休息。”摩年如實說了一切。

那寶珠沉吟了良久,道,“我去看看他。”

晏西他們快回來了,她這個樣子是不能出現在她麵前的,能再見他的機會怕也不多了。

“去吧。”摩年歎息道。

那寶珠鄭重地換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方才到了晏九房中,晏九正獨自坐在榻上,神情極其平靜溫文,絲毫沒有為眼前的性命之憂還恐懼憂心的樣子,他感覺到從門品方向的風,問道,“是摩年前輩嗎?”

這幾日會出入過來的,隻有那老前輩了。

半晌,來人沒有近前,他又問道,“是那姑娘?”

如果是摩年,隻會是進來給他送膳,診脈,或是送藥的,這些東西沒送到他手裏,而晏西若是回來,會拍他的肩膀,來的人也沒有,想來也隻有那寶珠了。

那寶珠靜靜地坐在他的麵前,看著眼前芝蘭玉樹般的出塵男子,隻可惜他那雙眼睛並看不到坐在眼前的她,也正是因為此時的他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她才敢如此坐在他的麵前,向他投以如此眷戀的目光。

因為,不是這樣的境況下,她一輩子也不可能有勇氣站在他的麵前,道出自己這一番心思。

“晏九公子,你還記得……記得在中都的那一年,我溜出宮與人結了梁子,又丟了入宮的腰牌,那夜大雨我被人追得跑了半個中都城,直到遇上你幫我解了圍,冒雨送了我回宮裏。”她一邊說著,一邊有些緊張地絞著手指,“也許那一切對你隻是稀鬆平常的舉手之勞,也許你隻是看在我留在謝姐姐身邊幫了我,可是卻是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人願意這般護我一回,爹爹因為母親之死,自我懂事起便任我自生自滅,這麼多年行走在外,也都得靠自己,原來……有人保護著的感覺是那麼好。”

這些事隻是他心命中簡單的過往,卻是她一直深深銘記。

所以,在那之後,她時不時因為研毒讓自己受了傷,中了毒,去找他幫忙,而他每一次都極有耐心地幫她,可是那不過是她的小心思,想要多見一見他罷了。

這一切的一切,他過去不知道,將來也不會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隻是我仰望的人,可我還是在某一天開始發現,我是喜歡上你了,喜歡上了一個永遠不會喜歡上我的,我隻能小心翼翼地藏起這個秘密,不敢讓你知道,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那寶珠幽幽地訴說著,這些年一直藏在心中,關於他的所有秘密。

晏九隻能察覺到她進來了,可是聽不到也看不到,於是伸出手去,“那姑娘,你是要說什麼嗎,還是像上次那樣寫我的手上吧。”

那寶珠看著他攤開的掌心,她是多麼想在那裏,寫上我喜歡你,可是她卻不敢,也不能,隻是緩緩伸出手去寫下,“很快就能救你了。”

“那姑娘,你脈像很奇怪。”身為醫才晏九手指隱約感覺到與上次相見截然不同的脈息,出聲說道。

那寶珠連忙收回了手,他總是這般心細如塵,心細得讓人難過,她知道自己不宜多耽誤時間,起身離開了。

晏九感覺到房門再度打開,有風吹進來,起身叫道,“那姑娘?”

可是,那寶珠卻早已經離開了。

晏西是在第二天的清晨回來的,帶來的不僅是尋回的藥材,還有從中都趕來的謝承顥一行人,晏九的師傅和師叔先去診斷了他的狀況,小小的木屋裏擠滿了屋內,晏西緊張地瞧著診脈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看了半天了,有沒有辦法,到是說句話。”

“這毒,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真要研出解毒之法,就他剩下的這些時間,是不可能的。”晏九的師叔開口說了實話。

苗疆的毒術向來神秘莫測,雖然他們師兄弟醫術毒術均有涉獵,可是對於這種罕見的奇毒,也是沒有辦法的。

“敢情,你們活到這把年紀了,連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龍靖瀾出聲道,但看著晏九的樣子,還是不免自責。

“這是我們徒弟耶,難道我們想看著他死。”晏九的師叔鬱悶地出聲道。

屋內的紛紛陷入了沉默了,謝承顥來了始終沒有出聲,麵色卻是難掩凝重。

晏西走近,站在他邊上低聲道,“謝承顥,苗疆之行是你安排的,九哥現在變成了這樣,你必須給我想辦法救他。”

“朕哪知道你們運氣這麼背。”謝承顥道。

他也確實是知道苗疆人人想要的金卷在那寶珠身上,安排他們來苗疆就是為了讓他們取到那金卷,想著以晏九的機警和晏西的身手,再加上那寶珠對於苗疆的了解,還有這畢竟是緹騎衛駐守的地方,應該很容易就得手的,晏九會成這樣,確實是他所沒有料到的。

“有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鬥嘴,寶珠那裏有什麼辦法,苗疆的毒她畢竟懂得多些。”龍靖瀾朝晏西問道,按理說這個時候那寶珠不是應該守在這裏照顧的,怎麼來了半天連個人都沒見著。

“她說她想到辦法救九哥,我這剛回來,也還沒見到她呢。”晏西道。

原來,以為這兩個老家夥來了會有辦法,哪知道一點指望都沒有。

“先去問問她,看看還有什麼我們能幫把手的。”龍靖瀾冷靜地分析道,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他們再爭出個誰對誰錯也於事無補,當務之急是盡快治好晏九。

晏西起身帶了他們出去,卻被摩年給攔下了,道,“病人的傷,我和寶珠丫頭會醫治的,隻是她現在還不便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