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宋,亡了(1 / 2)

徐懷穀岔開腿蹲在濕漉的甲板上,望向遠方,除了海平線,還是海平線,陸地什麼的就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娘的,這鬼地方連根煙都沒有。”徐懷穀神色無奈地撐著身邊的木桶,慢慢站了起來,嘴裏還嘀咕著。自從來到這裏,他就不奢望什麼上岸了,這都漂了快一個星期了,肚子都快癟了,現在船上關心會不會餓死的比關心能不能上岸的人多得多。

這是艘福船,就是那種隻能在船舶博物館裏看到的老古董。而這艘福船卻比那些博物館裏的模型更滄桑,甲板上附著著的一片片黑紅的斑點,有的都幹了、枯了似的黏在甲板上,比蚊子血黏在皮膚上還惡心。

就沒個人打掃打掃嗎?就算沒專門的清潔工,你們就當是講講衛生也行嘛。

徐懷穀對這船上的眾人很是無語,但是也得忍著不能發作。畢竟這是群可憐的家夥,幾天前,剛剛亡了國。

徐懷穀在這船上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大宋,亡了!”

……

2018年6月中旬,徐懷穀根據上級命令,隨艦隊去往索馬裏執行一項護航任務。

進入印度洋之後,徐懷穀所在的這艘護衛艦的雷達突然失靈,本來這事兒讓勤務兵去看看就得了,身為高級工程師的徐懷穀隻需要在控製室裏遠程指揮就行了,但是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自己跑到主桅上去修雷達。

平時徐懷穀就是艦隊裏的刺兒頭,雖說是個高級工程師,但徐懷穀也就24歲,可以說是年輕有為。年輕人嘛,就是受不了枯燥的生活,總想搞事情。本來他是在主艦跟著艦長學習的,這可是個晉升的好機會,不知道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去主艦,在艦長身邊工作,隻要表現得好了,受到艦長賞識,指不準哪天就升銜了。

但是徐懷穀倒好,一個勁想調到別的艦船上去,以他的說法就是“天天待艦長身邊憋屈不自在”,結果真的如他所願,艦長把他下放到這個護衛艦來了,因為這小子夾帶煙酒,還光明正大得賣給船員。

徐懷穀到了這艘護衛艦上是真自在了,每天就檢查檢查故障,吹吹牛皮,今天嫌船艙太悶,出去透透氣,結果誰知道哪兒來的巨浪,足足有桅杆那麼高,出現得又突然,一下子就把站在露天指揮台上觀察雷達的徐懷穀卷進了海裏,搞得徐懷穀連“遺言”都沒留下,就莫名其妙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徐懷穀想想就特別的後悔,當時自己要是不出去透這口氣,自己也不會到這麼個鬼地方來。

……

徐懷穀醒來的時候就是一身濕漉漉的,又躺在這濕漉漉的甲板上,剛睜開眼,就惹不住打了個噴嚏。被那麼大的浪卷到海裏,又躺在冰涼的甲板上,饒是他這種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人,也是扛不住。

徐懷穀定了定心神,仔細觀察周邊環境,眼珠子上下左右都溜了一圈,發現一群人正圍著自己,他們大多是裹著粗布衣裳,有的甚至披了個麻袋還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看體型應該是南方人,有幾個人臉上瘦的跟骷髏似的,皮包骨。

這活脫脫一群難民啊!

自己這是被偷渡客給救下來了?不過自己艦隊才剛進印度洋,這兒也不至於有偷渡客吧?

徐懷穀陷入思索,一股濕冷的海風吹過,讓他打了個激靈,怎麼這麼冷?

由於出海的時候是在夏天了,他們艦隊也不是去南半球執行任務,所以水兵是清一色的穿夏季軍裝的。

徐懷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嗯?口袋呢?軍裝的口袋他摸了多少年了,不至於找不出準口的,他很奇怪地半坐起來埋下頭去,定睛一看,這是啥裝扮啊?一身鐵甲,脖子上還圍了個紅領巾?難道自己被哪個劇組給救下來,順便讓我客串一下小兵屍體,廢物利用?呸,資源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