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鐺......
金屬撞擊的聲音絡繹不絕的傳來。
這是一處工房,非常廣闊,劃分著數十個區域,每個區域裏麵都有人在那鑄造兵器,打鐵,淬火。
在一處區域裏,一位少年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手中有一柄剛剛完成的劍鞘,劍鞘秀美華麗,但又不失小巧玲瓏,拿著這把劍鞘,少年從旁邊抽來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長劍長達三尺,劍柄下方刻有詩雪二字,把其套入劍鞘之中,凹凸相接,完美合一。
少年看著眼前的長劍,愛不釋手,臉上布滿了笑容,這是他第一次獨自完成一把上等兵器的製作,也標誌著他可以稱為大師了。
少年名叫陳風,是一名孤兒,自幼便被陳老收養,尚在繈褓之時,就被人拋棄於荒野之中,那時正值大雪紛飛之際,刺骨的寒冷引得嬰兒嗷嗷大哭,幸得陳老路過,聽見這聲音,才救了陳風一條命,因為自己無兒無女,陳老便給他取姓陳,以風雪之中的風為名。
陳老全名是什麼,年輕一輩已經沒有人知道了,隻知道他是鑄劍山莊僅有的兩位鑄劍宗師之一,本人不僅在鑄劍山莊地位崇高,就是在江湖之上,也響有名氣,多少人欲求其鑄造一把長劍而不可得。
而鑄劍山莊,位於西域,依山而建,雖是江湖中人,但卻不理江湖之事,以鑄造名劍聞名於江湖,數十年前,鑄劍山莊莊主徐長天以鑄造出一把神兵,而徹底名震江湖,鑄劍山莊也因此威名遠揚。
拿著這把刻著詩雪的白色長劍,陳風迫不及待的向自己的小院跑去,離開燥熱的工房,走在曲徑幽涼的小道,興高采烈的笑容引得在路上行走的人一臉好奇。
“唉,小風,什麼事情啊?這麼高興,”一老叟站在路旁,望著跑過去的陳風,笑著問道。
陳風一臉傻笑,腳步不停,轉頭對著老人笑道,“李爺爺,待會說,我先去見我師傅。”
老人臉上布滿皺紋,渾濁的眼珠暗淡無光,一頭黑發早已全是白絲,躬著腰,手持拐杖,他是鑄劍山莊的管家,但已經不管事了,輩分極高,就算是當代莊主,見著他也要尊稱一聲‘叔’。
管家看陳風急急忙忙的樣子,忍俊不禁,搖頭笑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火急火燎的。”
來到小院,這是一個標準的四進院子,位於鑄劍山莊深處,與眾不同的是,院子中央有一顆銀杏樹,枝繁葉茂。
推開房門,來到床邊,陳風興高采烈道,“師傅,你看啊,你看啊,師傅,我煉製出上等兵器了,我是大師了,我是大師了。”
陳風語無倫次,拿著手中的兵器一直給躺在床上的人看,床上的人頭發灰白參半,嘴角嘟嚕幾句,便又繼續轉身睡覺,陳風扒開其身上的被子,推搡道,“師傅,你看看嘛。”
陳老無奈,隻能坐了起來,打著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半死不活的道,“別推了,再推我這把老骨頭就給你推散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說吧,大清早的,有什麼事情啊?”
“師傅,你看,你看,我煉製出上等兵器了,我是大師了,”陳風孩子一般笑道,像邀功一般,把長劍遞向陳老。
陳老看著陳風傻笑的模樣,接過長劍,抽了出來,細細打量,不由稱讚一口,“不錯不錯,確實算得上是上等兵器了,有你師傅我當年的風範,年紀輕輕就是大師了。”
陳風哈哈大笑,伸出三根手指,道,“怎麼樣,師傅,有我這個徒弟不錯吧,你成為大師的時候都是二十一了,我現在才十八唉,比你早了整整三年。”
“去去去,拿著你的劍滾滾滾,誇你幾句就上天了,哪壺不開提哪壺,”陳老一臉嫌棄道。
“師傅別不高興嘛,當年徐師伯比你早那麼一年成為大師,現在我比他早了兩年,比他徒弟更早,這不就證明你比他厲害嗎?”陳風討好道。
陳老一臉索然無味的神情,仔細想想陳風的話,好像又有點道理,嘴角有點笑容,不過,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一臉壞笑的對著陳風道,“小風啊,劍別拿的那麼緊,反正都是要給人的。”
“給誰啊,我煉的劍幹嘛給別人,”陳風一臉呆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你劍上不是刻著的嗎?”陳老指著陳風手中的兵器道。
陳風拿著手中的兵器,左右翻看,“沒有啊。”
“你怎麼這麼笨啊,抽出來,劍身上我不是讓你刻著‘詩雪’二字嘛,”陳老恨鐵不成鋼道。
陳風抽出長劍,看著劍身上的兩字,問道,“詩雪,誰啊?我煉的劍為什麼要給他?”
陳老眼睛微眯,一臉猥瑣的笑道,“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美女啊,人送外號‘牡丹花’,不僅如此,更有一句名言流傳開來,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本人更是是名劍山莊的大小姐,聽說她膚白賽雪,聲音如黃鶯出穀,婉轉悠揚,還有......”
“停停停,”陳風用手止住陳老的話語,“說的跟真的一樣,早知道我就不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