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沉,行人漸稀,君月夜從風月樓走出,臉上毫無表情。他並非是流連風月,相反他十分厭恨這種煙柳之地,更加厭棄裏麵的風塵女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來這種地方,為何要獨往那間小柴房,任由自己思緒飄渺。
總管高路一直候在風月樓外麵,見他出來,忙打開了轎門。君月夜坐進轎子,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快要沉入自己的噩夢之中時,忽然感到一陣淩厲的勁風直逼而來,睜眼的瞬間,就看到一支銀箭直刺向自己的心口!
他右手握住銀箭,任由手掌鮮血淋漓。他目光冷寒地看著這個破門而入的黑衣刺客,冷沉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刺客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再次問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
黑衣刺客仍然是不出聲。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君月夜震怒地說著,反手一揚,將手中的銀箭朝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身形靈巧,避過了他的銀箭。他趁勢揮出左掌,猛地擊打在對方的心口上。誰知道,觸及到對方身體的瞬間,他卻不由得微微怔住,隨即冷笑起來,“原來是個女人!真是勇氣可嘉!”
黑衣人知道形勢不妙,轉身想要逃離此處,卻猛地被對方卷入懷中。一個旋身,他將她抵在榻上,冷笑道:“除了她,從來都沒有女人敢刺殺朕!如今她已經死了,就由你來替她承受這份懲罰吧!”
說著,他想要撕開她的黑色麵紗,卻忽然被狠狠地咬住了手臂。手臂上鮮血蔓延,滴在她的黑色麵紗上,竟然是說不出的妖嬈。
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麵容,隻看到那一雙眼睛寒如冰星。
而這雙眼睛,竟然是那般熟悉,卻又是那般恍惚,一瞬間如在夢中。
也許是受了今夜美酒的蠱毒,他猛地撕開她的衣裳,冷笑著說道:“朕倒要看看,你跟她究竟誰更輕賤!”
冷冷地笑著:“果然是一樣的貨色!既然如此,朕更加不用憐香惜玉!”
他毫不憐惜,她疼得冷汗淋漓,卻緊咬雙唇,抑製著那衝口而出的慘叫。
“叫出聲來!”他怒吼道,“朕要讓她知道,所有的女人都會臣服於朕!朕要讓她知道,當初她的那番話大錯特錯!”
然而,她隻是仇恨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冷蔑。這種神色,這種感覺,令他分不清虛實,竟然吼道:“你為何要死!你的命是朕的!沒有朕的允許,你怎敢離開!”
她冷冷地看著他,忽然伸出雙手,狠命地抱住他的頸,咬住了他的脖子。鮮血再次淋漓蔓延,他的身體卻湧起一種難言的解脫。他緊緊地抓著她的香肩,任由轎子劇烈地晃動著。可是此時沒有人會打擾,因為那些人都倒在了地上。
他肆無忌憚地放縱著自己,直到熾烈之潮將他湮滅。
然而,他的意識卻越來越渾噩,除了她唇角的那抹冷笑,其它全部都變成虛無。
她冷冷地笑著,君月夜啊君月夜,你可知道我的血液含有劇毒,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今我將這份痛楚還給你!
她正準備趁機殺死他,忽然外麵傳來匆忙的腳步聲,她知道是金甲侍衛趕到,慌忙抽身離開。飛到轎子外,卻是淩熠霄帶人救駕。
暗夜之中,她慌忙逃離,卻不知究竟有沒有暴露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