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的想到了什麼,臉上柔和的笑慢慢冷卻。
“這是不是,他的意思?”
她別過臉,不去看我的眼睛,極輕極輕的點了下頭。
我突然覺得很諷刺,很想笑,很大聲很大聲的笑。
你說這叫什麼事?恩?
“他人呢?”
阿雅低著頭:“其實主人,一直都在外麵。”
我微微一怔,隨後噗嗤笑出了聲,即便扯到傷口都停不下來。
原來,原來他根本沒走啊?
抖動著雙肩,眼眶裏一片朦朧,我笑的不可自抑。
“夢小姐……”
阿雅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我衝她擺擺手,笑過,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疲憊的吐了口氣:“你去把他叫進來。”
“……哦。”
“等等,先幫我把外套拿過來。”
阿雅應了一聲,將掛在旁邊衣架上的外套取下遞給我。
我傷在肋骨,一動不能動,甚至隻是簡單的呼吸,對此刻的我來說都是艱難的。
我伸手掏出貼身放在內側口袋裏的東西,緊緊握著。
病房的門被拉開,阿雅衝門外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便側過身,恭敬的迎了那人進入。
門被輕輕帶上,慕容慢慢走來,神色如常的坐在我床邊。
就這樣,我亦平靜的望著他:“都是你的意思?”
他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微微顎首:“你本就不該回來。”
我再沒有其他話,點點頭:“既然你這麼想我走,那我也不好意思再死皮賴臉的待下去了。”
他坐著,我躺著,他看著我時便有些居高臨下。
“你若不想待在華裔的勢力範圍,我可以送你到其他公司……”
剩下的話他還沒有說完就被我打斷了。
“不用了,我這麼大一個人,還怕養不活自己麼?”
我滿不在意的笑笑。
他良久無言,就那麼看著我,好半晌才移開目光:“隨你。”
“對了,這個給你。”
我將那張一直沒來得及還給他的卡拿出來。
還沒遞到他手上,他卻握住我的手腕,淡淡的說:“你拿著吧。”
一霎的怔然之後,我冷笑一聲:“怎麼,這難道是你給我的補償?我可不敢受。”
他一直平靜的神色終於被我激怒,眼中火光跳了跳,怒極反笑:“你知道這卡可提現多少錢麼?用這麼多錢給你做補償,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說完,他扭過臉,迅速恢複表情:“給你的就拿著吧。”
我挑挑眉,嘴角的嘲諷毫不掩飾,手卻縮了回去,白送的不要是傻子。
見我收了,他站起身,背對著我:“……你好好休息。”
說完,他再不停留,大步離開。
我一直看他出了病房的門,沒一會,阿雅走進來。
她以為看到的會是我淚流滿麵的樣子,連眼中的擔憂都沒來得及藏好。
然而她絕對想不到,我不僅沒落下一滴眼淚,反而笑的燦爛。
其實這些,我早已經曆的太多,這心啊,都被傷到連痛亦感覺不到了。
“夢小姐,主人吩咐我好好照顧你。”
我沒有拒絕,畢竟現在的我的確倔強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