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的問道,手中勺子輕輕挖了一塊布丁,芒果的清香四溢,入口香甜,是我一直喜愛的小食。
“我之所以懷疑,是因為妖族沉寂三百多年的女王突然複活了。”
“你說……什麼……”
我手指顫了顫,勺子當啷一聲掉落碗中。
“妖族人心振奮,不光如此,蘇醒後的女王不知為何竟染上嗜血的習慣,每隔一個月就要食一次人血,而那位陰曆女應該就是妖族女王複活後的首次進餐,可若如我所猜測的這般,她下一次進餐也該是下個月,再者,據我所知,你那四位同事並不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即便妖族搜集人血供他們女王飲用也不該選擇她們,這也是讓我疑惑的地方。”
秋風冽沒有注意到我瞬變的神色,允自思索。
他後麵的話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清,隻有最初的那句話,一聲聲回蕩在我耳邊。
心口的那裏,細細密密的刺痛傳來,我恍然。
難怪,難怪當初慕容被拖住怎麼也無法得空前來找我。
難怪慕臨那日臨走時用那種憐憫的眼神望著我,欲言又止。
難怪慕容那日匆匆來又匆匆離去,竟連一刻都沒有多待。
還記得,阿雅總說他很忙,卻原來……
原本諸多的不明白,這一刻驀然知曉後,寒心透骨。
“你……如何知曉……妖族女王複活之事?”
喉嚨處,原本的清甜早已變得苦澀難當,我幾近艱難的發聲。
提到這個,秋風冽不自覺皺了皺眉,麵容古怪:“……是有人通風報信,所以我才會出宗,不過我怎麼也想不通會是誰將這消息傳給我。”
許是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之處,他抬頭看我:“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白?”
對上他疑惑隱帶關心的眼睛,我扯扯嘴角很想衝他笑笑,可怎麼也笑不出來。
越是想笑,心中的酸澀便越是濃烈。
“我沒事,嗬嗬……我能有什麼事。”
我反問一句,低下頭捧著芒果布丁大口大口的吃。
明明吃的很香,可為何,為何本該滑嫩的東西卻如骨鯁般刺的我喉嚨那麼痛,那麼痛……
低垂的眼簾裏一片朦朧,捏著勺子的手指緊緊掐著掌心,我怕眼淚會就這麼落下,暴光我所有的掩飾。
妖王複活了……她複活了……
再這之後,我一直渾渾噩噩的,秋風冽跟我說話好幾次我都沒有反應。
他將我的樣子看在眼中,以為我是太累了,便拉著我走出咖啡館想要送我回去。
“夢小姐。”
剛出咖啡館的門,慕誠就迎上前來,正對上秋風冽望過來的視線。
他平平淡淡的看著他,任由他上下打量。
“你還有那麼多事要忙,不用送我了。”
我對秋風冽說。
他收回目光看向我,抿了抿唇終是什麼也沒說。
“那……再見。”
他目送著我上了車,我轉身之際,錯過了他眼中的繾綣不舍。
車子緩緩駛離,我從後視鏡裏看到了依舊站在門口眺望的人。
“慕誠……”
“怎麼了夢小姐?”
慕誠微微側過臉。
“……你當真不知妖族的事?”
我低聲開口。
慕誠背對著我搖搖頭:“不知。”
想了想,他又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扭過頭,看向車窗外的風景,卻看到自己淚水奪眶而出的眼,映在反光玻璃上。
“沒什麼。”
我將聲線拉直,平靜的說。
第二天上班,我眼睛腫的很難看,為了不讓人看出來,隻好化了點彩妝遮蓋。
這對於我來說,算是最濃的一次妝了。
但即便如此,還是被細心的人看了出來。
“夢姐,你眼睛怎麼了?”
小玲問道。
我不太自然的別過臉:“昨晚,沒睡好而已。”
小玲見我不想說,就哦了一聲再也不問。
“咱們部門總監的位置就這麼空下來,也不知新上司什麼時候上任,會不會跟那個……一樣難搞呢?”
小玲歎了口氣,說到那位死去的總監,估計她下意識的想要叫她外號,到底是忍住了。
不管她生前有多討人厭,畢竟現在人已死了,怎麼也要尊重的。
“想那麼多做什麼,難道好相處了你就能少做點事多拿點錢了麼。”
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