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的叫了一聲,埋頭往另一邊跑。
他們在我的身後,緊追不斷,皆伸出血淋淋的手,陰森森的說:“把你的血給我,乖乖的給我,給我……”
我嚇的大哭,一邊跑一邊掉眼淚。
這時,我看到前方有一個門,我想也不想的推開,轉手就將門關上,反鎖。
我趴在門上,已經被抽幹了力氣。
緩緩滑坐在地,滿身的冷汗。
“吱嘎”
“吱嘎”
怪異的聲音出現在背後,我順著聲音回過頭,那一瞬,我清晰的感覺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間停止。
在我麵前的房梁上,吊著一個人,那人一身白衣,披頭散發,吱嘎吱嘎的聲音,就是出自吊著她的繩子,連帶著她,在半空中,蕩蕩悠悠,蕩蕩悠悠……
“啊!!!”
我猛的坐起身,驚慌不定的看向四周,此時天色大亮,窗外的太陽照射進來,鋪在地上,一大片的金光。
我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原來都是夢……
疲憊的閉了閉眼,身上全是汗,粘膩膩的難受。
我走下床,想要洗漱洗漱去上班,卻發現床頭,我剛買的新鞋正端端正正的放在那。
我疑惑了,我從來不會把鞋子脫在房間裏,這鞋子怎麼會在這?
想了半天,我無力的放棄了。
算了,或許是我記錯了。
我揉了揉額頭,因為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覺得自己頭有些暈乎乎的。
隨便洗漱一下,就坐車往公司趕。
走在路上,明明大白的天,太陽還那麼高,我偏偏覺得身體冰涼,總覺得很冷。
這種冷,不是一時的,伴隨了我整整一天。
仿佛從骨子裏透出來似得,直到晚上。
我又是累了一天,回到家就倒床睡覺。
剛剛閉眼,我再次掉入那個空曠的空間裏。
為什麼,為什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四麵都是牆的空間,隻有右邊有一個蜿蜒向上的樓梯。
這一次,我再也不敢往那樓上跑了。
但是,腳步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仍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要!不要!
停下來!
快點停下來!
我急了,拚命想讓自己停下腳步,可我還是慢慢,慢慢走向那個在我眼中若洪水猛獸一樣的樓梯。
抬腳上了樓梯,我的眼淚也已經驚恐的嘩啦落下。
但這一次,已經沒有無頭女鬼追在我的身後,二樓上,也沒有追著我要血的鬼。
還沒等我鬆一口氣,我的腳步,沒有停止,而是一步步的向那個房間走去。
不管我有多麼的想要阻止自己,我的手還是將那扇門給輕輕推開。
我想閉上眼不去看,但還是睜著大眼,看向那房梁之上。
然而,房梁上的人已經不在,隻有一根粗麻繩吊在那裏,空蕩蕩的晃悠著。
“嘿嘿嘿嘿……”
詭異的笑聲,出現在我身後。
我的呼吸聲停了,顫巍巍的轉過身。
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那人披散著頭發,烏黑的頭發罩在麵上,一身白衣。
她一點點飄到我麵前,我想跑,但雙腳不聽使喚,就像被釘在原地般,動彈不得,隻能驚恐的看著她來到我身前。
陰冷纏上我的身體,冰冷徹骨。
離得近了,我從她發絲中,看到了一雙瞪的老大的眼,正死死的瞪著我。
這一雙眼,空洞的沒有任何情緒,偏偏讓我心中的恐懼升華到了頂點。
她伸出手,那手蒼白沒有一分血色,就像骨灰那樣的白。
當那隻手搭上我的肩頭,凍得我忍不住一個哆嗦。
好冷……
就像一塊冰一樣的冷。
她的頭湊向我,我能從她的發絲中看見,她大張著的嘴,那雙眼,極度興奮的看著我的脖子。
不要,不要過來……
放開我!
放開我!!
一聲雞叫,傳了進來,讓她的動作一頓。
我猛的睜開眼,夢,醒了。
我顫抖的撫上心口,那裏快速的跳著,驚慌失措。
又做噩夢了。
一樣的畫麵,一樣詭異的人,不一樣的隻是情節。
我敲了敲頭,想讓自己清醒些。
隻是夢而已,不要怕,不要怕。
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今晚多喝點酒吧,喝多了就不會做夢了。
我坐起身,想要下床時,卻在床頭又看到了那雙新鞋。
煩躁的甩甩頭,這幾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懶到連鞋都懶得換了。
渾渾噩噩的來到公司,剛走到位子上坐下,我就累的連喘了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