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紗輕纏,一對柳眉如畫,向著無垠的夜空幽歎。她的美目深情流轉,發絲高盤,清冷的月光映襯出她的絕代風華。
“怎麼,又是這般模樣?”沉穩且清朗的聲音衝身後傳來,令人聞之生不出絲毫厭煩。她自知是誰人到此,微微一歎,隨機轉過身子。入眼便是一俊朗,身著錦衣華冠的青年。獨特的神韻及氣質外加略有絲陰柔的笑,怕是會令諸多女子欽羨。但她,一臉如同萬年冷豔的冰霜一般,未曾起絲毫的波瀾。
“不是吩咐了侍衛不讓任何人進來嗎?”他剛要走至她身前,便聽到了她這不冷不淡的回答。“哦?”他輕輕皺了皺眉,隨即舒展開。輕笑道:"這倒不怪他們,你知道,在這一畝三分地裏,倒是沒人敢攔我的。“言語間透著一股強大的自信和睥睨。他慢慢走進,似是要輕撫她那絕代的容顏。
她自是知道笑容的蘊涵以及暗藏的種種,但她不願細想,隻是對他有著莫名的抵觸。看著漸漸走進的青年,柳眉微皺,將他的手不經意的擋開,轉過身子,背對著青年低聲卻有木訥地說道:“莫忘了你說的。”
身為當世的權力巔峰,何人曾對他這般拒絕。他聞言,眼中明顯一絲慍色閃過,但不知何故,被他很好的隱藏了回去,並未對她怒斥。反而是輕鬆一笑,有些灑脫道:“這倒是我心切了。”
十分厭惡那一種做作,在她眼裏,這無垠的夜空比之這風神如玉的男人更來的有觀賞力。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繁星,任憑青年在其身旁討好,卻未以理會。許久,見她未曾有所理會,他也感到了十分的繁瑣和無趣。就這樣看著她的背影,或許,但是她那背影顯出的妙人美感和身段,便令青年忘卻了所有不快。
時間就這般,也不知流逝了多久。她終於轉過了身子,他也回過神來,眼中帶著一絲希冀。但她隻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未曾說什麼,但卻令他難以直視。他喉間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她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走過青年的身側,未曾有一刻停留,也未曾有一次回眸,就這樣,漸漸消失在了長夜中。他看著那襲白衣遠去的方向,不由得麵露悵然。即便是他,也看不透她到底想著什麼。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月,但那忘不掉的過去,便是彼此永遠的間隙.....
皎潔的月光照亮著整座國都,為其披上了一層銀霜,入夜時分,居民倍感安詳。盛世之下的繁華是君王的英明,但誰又知這一切的背後是換來誰的長眠。望穿千古,書寫曆史的,永遠是活著的。
大夏皇朝,當今大陸的幾大皇朝之一。自千年前創國以來,在開國皇帝的帶領之下,開疆括土,南征北戰。不過百年,便從一小國變成了一方霸主,屹立千年。未曾衰敗下去。它靠東南,居沿海,疆域連綿不斷,千萬裏河山,何不壯觀?且曆代皇帝睿智嚴明,深知樹大風必摧之的道理,早在數百年前便停止了對外的征戰。專於內政,與周遭各國開始通絡起來,其繁榮自是延續而下。
大夏最南麵,雨,正淅瀝瀝地下著。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在官道上,不快不慢。棗紅色的大馬顯得那麼悠哉,並未因被雨水打濕而顯出一絲狼狽。眼睛半睜著,嘴巴一張一合,冒著絲絲熱氣,偶有車輪經過路上的小水窪,便會有些許的顛簸,濺起點點水花。朦朧間,已看得到鎮子的影子,小鎮的鎮名刻在路口處的木牌上,看起來古樸,年月已久。雖有些模糊,但卻能隱約分辨出。隻見其上寫著“雲來”二字,那車夫便知此次沒有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