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去哪裏？”沫沫抓著他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著救生圈一般，抓得很緊，南黎川的手有些疼，但是沒推開她。
他將她抱起來，柔聲道：“沫兒，d鎮我們待了很久了，沒什麼可玩的了，我們去其他地方玩。”
“好！”沫沫頷首。
她知道的，他們的行蹤泄漏了，所以要走。
“媽咪。”南司明擔憂的看著她。
沫沫伸出手，在空摸了摸，一隻柔柔的小手遞了過來，沫沫握住了，她笑著道：“司明，別擔心，我沒事。”
南司明抿著唇，握著她的手，沒說話了。
他擔心。
此刻沫沫已經形容枯槁，好似一瞬間蒼老了二十歲。
眼角有皺紋，發絲變白，臉瘦得沒有一點肉了，看去簡直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一直陪在她身邊，南司明都不敢認。
車子一路開到了d鎮的隔壁鎮。
也是古鎮。
沫沫身體越來越差，不能長途坐車。
下了車，一行人找了客棧安頓下來。
林方好幾次想要說話，都忍住了。
又過了兩天。
南黎川每天都抱著沫沫睡在床，等到沫沫睡著了，他才起床走動。
傍晚的時候，他走到外麵，吩咐林方：“去古鎮買一封婚書回來。”
南黎川始終覺得，他雖然和沫沫結了婚，但是麵寫的是墨鳶兮的名字，不是沫沫。
他感覺她娶的人不是沫沫一般。
林方愣了下，點頭，立刻去了。
南黎川回到房間，他一直陪著沫沫。
途，她醒了好幾次，然後又睡著了。
南黎川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今天，是第三十天。
他的情緒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激動，他很平靜。
這三十天裏，他一直知道，沫沫活不成了，一開始帶給他的衝擊一點點的平淡下來。
可是他的心裏還是一陣陣的絞痛。
沫沫還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方走了進來，將大紅色的婚書遞給南黎川，再遞給他一支筆，簽名用的。
林方的麵色很沉重。
他退了出去。
南黎川握著婚書，橘黃色的燈光打在婚書，滿眼都是耀眼的紅，印在南黎川深邃的眼眸裏。
他的唇角一點點的勾起。
沫沫再度醒了過來，她想要抬手找南黎川，但是發現根本沒有力氣。
“黎川……”她喚他。
她的聲帶已經衰老，出口的聲音不似原本那麼動聽，沙啞而老氣。
南黎川卻覺得這是世界最好聽的聲音。
他趕緊坐起身，抱著沫沫坐起來，柔聲道：“我在。”
沫沫的唇角微微勾著。
她原本白皙的麵頰，已經長了皺紋，隱約能看出她曾經的樣子。
南黎川神色柔和的抱著她，將手裏的婚書遞給她：“沫兒，你猜這是什麼？”
他抓著她幹瘦的手指摸在婚書麵。
婚書的紙張是硬殼的，邊緣處有燙金花紋突出。
沫沫摸到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她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啊，”南黎川的語氣很柔和，“那我念給你聽，你知道了。”
“好。”沫沫笑，笑得很吃力。
“喜今日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