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並不太平,雖不時地有小股毛賊的攔截,但是都被我們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大隊人馬連著兩天在泥濘的路上行走,疲憊不堪。在快接近陽洲時,竟出現了很嚴重的狀況。
遠遠地聽見了震耳欲聾的水聲,轉過一坐山崖,一條深深的山澗橫亙在眾人的麵前,澗底一條寬闊的河流,河裏的水流湍急,波濤拍岸,揚起一片迷蒙的水霧,水麵上一個個的漩渦,卷起雪白的水沫,在澎湃的水流裏疾速舞蹈。
讓人失望的是,這樣的河上隻有一座鐵索橋。
雖說是橋,卻隻是由五條鐵鏈組成,我的馬隊和糧草要渡過此河困難重重。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時,副將李蒙走到我的跟前說:“小王爺,如此情形,不如以木板鋪途,形成木板橋,卸了糧草先將馬和車運至對岸,再將糧草徒運過河,再裝車吧!”
如此情形,也隻有按照李副將的計策行事了。
我坐在岸邊的一塊石頭上,接過李木遞過來的一隻水囊,天空中布滿了烏雲,陰沉沉的,看著士兵們小心翼翼將馬匹牽過浮橋,將馬車拆卸了運至對岸再行拚裝。
當我的馬車拚裝完成,李副將跪至我的麵前,請求我過河,在馬車上稍事休息。
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我看到李木遞過來一道堅定的目光。
我毫不猶豫地走上浮橋,提起氣,雖腳尖踮著橋麵,可是始終在防備著,行至橋心,腳下的鐵鏈突然搖晃起來,緊接著腳下那幾根鐵鏈居然齊刷刷地被人斬斷了,我抓著右首的鐵鏈,提氣逆行,幾個攀躍,就躍上了對岸,剛剛站定,鐵橋就猶如失了重心的巨石,跌撞著衝下了山岸,連同一列運糧的士兵,跌入了深不見底的湍急河流,他們臨死前的掙紮和慌亂,消失在轟轟的水聲裏。
李木依舊垂掛在鐵橋上,距離我所站著的岸上幾丈遠,艱難地掙紮在左右搖擺的斷索上。
“李木,堅持住,我這就來救你!”我以手攀住斷索,沉下身形,拉住了他,對麵的箭雨紛至遝來,李木抽出腰間的軟劍,揮舞著劍花,擋住飛箭,我則提氣凝神,帶著他躍上崖岸。
對麵,李副將終於露出猖狂的猙獰麵目,他哈哈狂笑著,扯起嗓子喊道:“小王爺,屬下雖敬慕你,但軍令如山,小的隻好這麼做了,秦將軍囑咐在下,這麼多的糧食和銀子,不能就這麼著白白跟你去了四郡,這次雖沒能殺了你,但是你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完成任務,而且丟了這麼珍貴的糧食和銀子,諒你也無法向嬴王做出交待,自然會有人要了你的腦袋!”
“你們這些小人,虧得我家主子心地善良,不忍傷害你們,如今你們喪心病狂,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們看身後是什麼?”李木憤憤地喊道。
對岸的勝利者隻顧哈哈的狂笑,正急著彰顯勝利,哪裏知道背後的高坡上正有鋪天蓋地的巨石朝他們滾去!
我背過臉,不忍看見他們悲慘的結局!
這邊的士兵在經曆和目睹了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後,在我的麵前紛紛跪下來求饒,他們之中不乏年輕稚嫩的麵孔,我平靜地看著他們。
“小王爺饒命,賑災撫民乃正義之舉,聽從命令是我們軍人的天職,秦將軍和李副將的陰謀小的們無從知曉,否則也不會有眾多從橋上掉下去的兄弟了,我們是無辜的。”一個年齡三十多歲的粗獷漢子,鼓起勇氣大聲道:“從今後,屬下願意跟隨小王爺,為小王爺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