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七、覺得公子像一個人(1 / 1)

冷書離就哈哈一笑,命一旁的香荷接過那請帖,“賈四一定去,還會備份大禮。”

“好!”霍善儀道,“歡迎至極。”又朝一旁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林盈月道,“大嫂 ,咱們走。”

林盈月這才驚呼了一聲,“啊?好。”

當即就朝兩人行了一禮,自始自終,連頭都不曾抬一下,更遑論與藺輔堂說隻言片語,經過他身旁時,發髻擦在他的肩頭,隻叫他心中一陣悸動,已然是魂都沒有了。

過了良久,冷書離見她二人走遠了,這才笑著行上來,捏了捏他的衣角,“三爺?”

“啊?”藺輔堂回過神來,看著冷書離,問道,“何事。”

冷書離就歎息一聲,搖搖頭,“人都已經走遠啦。”

藺輔堂點點頭,一時又是悵然若失,聽冷書離笑道,“果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呐。”又道,“三爺,張老板還在等您過去呢,過年了,淩花班可就指著你的銀子回家過年去。”

藺輔堂道,“好好,這就去。”

提著衣擺就上了樓,留下冷書離與香荷對視一眼,搖搖頭,香荷就問她,“公子,你說這馬家大夫人,到時候當真會跟著三爺麼?”

冷書離搖搖頭,“你看她今天這模樣,我看懸,這藺三爺的一顆癡心,隻怕是錯付了。”

一時香荷也是若有所思,又喃喃道,“方才那霍善儀所言是何意?她莫不是看出什麼來了罷?”

“我便是要叫她自以為看出了什麼,實則仍是一頭霧水。她自認聰明,我隻怕她最後聰明反被聰明誤。她不是自許要當個惡人麼,咱們便就看看她能惡到何種地步。”

“那那位馬老太太過生辰之事,公子當真要去?”

“去呀。”冷書離看著那裱金請帖,笑道,“人家如此有誠意,若是不去,豈非不給麵子?”

香荷就點點頭,冷書離隨即便笑道,“行了,咱位收拾收拾,因賈家堡過年去了。”

如此,先是與園中眾人一一道別了,也就各自離了藺家茶園,勞碌了一年,也唯有過年這幾日可以得個清閑,自然是世間昌平,人人麵上帶笑,好不熱鬧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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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冷書離在賈家堡過了一個極是熱鬧暖心的年,正月裏,初陽升起,屋簷下的冰淩筍石漸化,冷書離與香荷也就又作別了賈老夫人與幾個兄長,一同又回到義陽城來。

不料臨行前,原本和謁的賈老夫人竟是鬧起脾氣來,拖著她的手,死活都不肯讓她走。最後尚是賈家三個兄弟出麵,一陣死纏爛打之下,才總算是說服了老夫人,尤是如此,仍是各自臉上挨了一個耳光,隻說三個兄長無能,妹妹的這點小事,到如今都不曾得以幫著解決。

冷書離哭笑不得,知道這賈老夫人是因為生平沒有孫女,如不容易得著一個,自是心中不舍,隻得好說歹說,又在賈家堡陪了一天,方與香荷一道上了馬車,回到藺家茶園來。

卻是又是因著新年的原故,由官府出資,請了淩花班在茶園中連唱了三天大戲,如此一來,便是又狠狠忙碌了幾日。

一眨眼,便就到了正月初九這一日。

這一日卻是起了一個大早,與香荷兩個打了拳,洗梳畢了,出得門來。因著去年在藺家茶園幫手,竟是使藺家茶園半年盈利較前年翻了四五翻,藺三爺一高興,竟是私下裏分了好大一筆銀子給冷書離。

她自是樂得其成,與香荷一翻商議後,便也就在城外置了些田地,又在義陽城裏頭盤了一處鋪子,鋪子前頭開店,後頭有個小院,精精巧巧的一翻裝飾下來,也頗有些味道。想著將來等冷書絡出了凝香樓,總不至於無處可處。

因而被這諸多事項一擔擱忙碌下來,也就到了近傍晚時分,便就又回了藺家,換了衣裳,與香荷提了賀禮,出得門來,正巧又遇上了藺府的管家,便就問他,“三爺可是已經去了馬家了?”

“已經去了。”管家道。

她就點點頭,自與香荷出得大門,上了馬車,往馬府而去。

彼時已近日幕時分,將將開了春,冰雪卻是堪化未化時,到底仍是冷得很,因而早早的,馬家門楣外便掛起了燈籠,兩人因是來得太遲,外頭已無多少人影,隻管家站在外頭相迎,見了她二人,白麵小廝手中又抱了賀禮,自是知道是前來祝壽的,就笑著迎上來,接過賀禮道,“二位客氣了,二位客氣了。”再一看冷書離的臉,便皺了皺眉,咦了一聲。

冷書離就一笑,“這位先生咦什麼?”

“哦。”那管家笑道,“覺得公子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