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馬長遠有氣無力道,“你,還有臉叫我大哥,你也,不怕折壽,你,滾,我不想看,到你……”
“大哥……”馬長安急道,跨前一步,“今日之事,你知道的,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我原本就是叫他們用心打……”
“行了行了。”馬長遠道,“用心打也好,著實打也罷,這皮肉之苦,我是受下來了。”一時冷笑一聲,“我告訴你長安,今日之事,若非是你夫妻兩個叫我去對伏那個什麼叫燕舞的,我可才懶得去招惹她。我的這一張臉,今日可是叫你夫妻兩個都丟盡了……”
“都是我不好。”馬長安道,“方才善儀已經同奶奶還有父親在商量如何對付那賈令水之事,大哥,我們一準能幫你報仇,隻是……”
“隻是什麼?”馬長遠問道。
“隻是大哥能不能替我……”
“能不能替你保密你與那柳嫣然的苟且之事是不是?”馬長遠有氣無力的語話裏帶了一股輕佻,馬長安便就鬆了一口氣,笑嘻嘻往床邊一坐,“還是大哥懂我。”
一邊就來掀他的被子,“我看看你的傷。”
“去去去。”馬長遠沒好氣道,“誰叫你看了,誰要叫你看了,你滾一邊去吧你。”
“大哥。”馬長安委屈道。
“想我叫替你繼續保密下去啊?”馬長遠道。
“嗯。”
“那也行啊。”馬長遠一隻手在他麵前一攤,“沒銀子了,弄些銀兩來花花。”
“你……”馬長安無奈道,“上回不是才給了你一百兩……”
“一百兩還不夠我抽兩頓大煙的。”馬長安道,“你也知道眼下茶園生意不景氣。再說了,我受了這頓打,可是因為你們夫妻兩個而起,你總得給我些補償。”一時不懷好意道,“二弟,弟妹與你那大舅爺若是知道你與柳嫣然的事,你猜猜他們會如何?嘖嘖……”
馬長安頓時心中又氣又恨,卻又拿他不得法,眼下也唯有這個法子能堵得住他的嘴,他這大哥,他不是不知,為達手段,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一時隻得咬咬牙,悶聲道,“我知道了,呆會就去籌銀子。”
“這才是我的好二弟嘛。”馬長遠便笑了起來,伸出手,一掌拍在他臂上,卻又牽動了傷口,頓時“哎哎喲喲”叫喚個不停,馬長安哪裏還有心情久留,站了起來,說道,“好了好了,你好好養著吧。我先去了。”
“嗯。去吧。”馬長遠有氣無力道,一時心情卻是好了不少。
馬長安在心中長出一口氣,搖搖頭,行了出來,也就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
如此,便也就過了幾日,卻是兩相安好,頗是風平浪靜。
卻說這一日,冷書離處理完手頭諸事,一時閑來,又去凝香樓看冷書絡,閑話了幾句後,便聽到敲門聲,原來卻是柳嫣然遣了她的婢女來請自己過去說話。
冷書離便就點點頭,又與冷書絡吩咐了兩句,來到柳嫣然的房中。彼時柳嫣然坐在桌旁,見她進來,也不起身,隻是道,“賈先生吃一碗茶。”
冷書離就點點頭,坐了下來,也不說話,看著那茶出神。
“賈先生放心罷,”柳嫣然道,“這回茶裏是幹淨的,反正也鬥不過你。”
冷書離就笑了一笑,搖搖頭道,“柳小姐想多了,賈某不過是在想一件事情。”
柳嫣然就點點頭,“賈先生想何事。”
“在想馬大公子的事。”頓一頓,笑道,“想必柳小姐已經知道了?不知這也算不算為柳小姐報了仇?”
柳嫣然就哼笑一聲,“難道我竟還要感謝賈先生?若非賈先生,我也不會被他給纏上了,冤鬼……”
冷書離怔了一怔,隨即也冷笑一聲,“柳小姐怕是弄錯了罷?若非柳小姐助紂為虐,又何至於此?柳小姐應該說,若非霍二少爺,你又何至於此。那才是個真正的冤鬼。”
柳嫣然就不說話。
冷書離也不加理會,自顧問道,“如何柳小姐,也過了好些日子了,不知道在下的建議,你考慮得多如何?”
柳嫣然長出一口氣,緩緩喝了一口茶,“馬長遠自那次之事後,常來找我,便是他受刑前一天,還曾來問我要銀子,更為過份的,有一次竟還想同我……”
一時竟然眼泛淚光,手握成拳,恨恨道,“憑他也配!”
冷書離一時眼中神色明顯滯了一滯,又聽柳嫣然道,“更為何恨之處,連那馬長安!竟然也敢再回來找我,便是前兩日,還滿臉跟死了爹娘似的跑到我這裏來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