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一法,可以證明此人是在裝死!大人不能將一個子虛烏有的罪名安在一個無辜之人身上!”
“你還有何法?”
“我的法子,便是破開此人胸堂,看看此人到底是死是活!”
“胡說八道!”馬長安道。
“你可還有半分良心?”卻是跪在那裏的那個漢子怒道,“我這兄弟屍骨未寒,你竟然說要破開他的身體?你這般豈非是我要叫兄弟屍骨無存,再世不能為人?大人,此事萬萬不可!”
“大人。”冷書離道,“此人分明裝死……”
“夠了!”馬長安道,“賈先生你莫要信口雌黃,此人經忤作驗過,你自己又多翻驗證,種種跡像,都說明此人已經身亡,而造成他身亡之人,便是你旁邊的這位燕舞姑娘,你若再擾亂公道,本官定判你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大人!”冷書離一時隻覺冷汗涔涔,聽得冷書絡在一旁道,“即便此人當真身死,我也不曾推他,分明是他自己撞上桌角。大人若定要屈打從招,我也定不會簽字畫押,大人若要用刑,便用吧!我冷書絡若是哼了一哼,便枉為我冷家兒女!”
“書絡。”冷書離一時大急,在她身邊低叫道,正欲開口說話,猛聽得身後傳來幾聲男子的笑聲,下一刻,便見三個身影從外頭閃了進來,瞬時便到了那躺在地上之人的身旁。
馬長安在堂上見這莫名又冒出來的三個白衣青年人,一時大怒,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進公堂,來呀,給我統統拿下!”
那三個卻是對他理也不理,竟是分前後站著,兩人抓著地上那人的手臂,另一人抓著他的雙足,抬將起來,口中念念不休,“此人沒死,沒死。”
“你怎知他沒死?”其中一人問道
“我說他沒死,他便是沒死。”
“你無緣無故,怎可說人沒死?我看是死了。”
“他若是死了,我也能將他救活過來……”
“你方才說他沒死,此刻又將他救活,你怎黑白跌倒,不分清白!”
“死即是生,生卻是死!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一時堂上堂外眾人見這三人年紀輕輕,一身白衣飄逸,極是清秀俊朗,不料竟是行事說話瘋瘋癲癲,個個目瞪口呆,都不知作何反映了。
原本跪在旁邊的那人都已經傻了眼,待反應過來,想要衝上前去,卻隻覺不知何處飛來一樣黑色的物什,猛的敲在自己的膝蓋之上,他站立不穩,雙腿一軟,竟是又跪了下去,立都立不起來了。
“豈有此理,哪裏來的刁民?!給本官拿下他們!”堂上的馬長安也反應過來,立聲喝道。
衙差們這才一擁而上,手中的杖棍便呼了過來,然而便就在這麼片刻功夫,那些原本想要衝上來的衙差們隻覺手上膝上突然一陣刺疼,頓時哀聲一片,雙腿站立不穩,個個跌在地上,定睛一望,原來卻是不知何處飛來許多墨黑色棋子,敲得手腕鐵青,此刻正在地上咕嚕嚕打著轉呢。
馬長安一時雙目圓睜,看傻了眼,眼見著那三人竟是又將那抬起來的人放下地,其中一人一邊說,“來來,今日就叫你們見識見識,我如何讓這人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一邊說,一邊竟是身手極快,兩隻手掰著那人的手臂一抬,隻聽得“卡”的一聲脆響,再一鬆手,那人的手臂軟棉棉跌在地上,原來他竟是將那人一條手臂都給掰得脫了臼了!
冷書離一眼望過去,頓時便見地上那人滿臉蒼白,心下一喜,叫道,“他果真是在裝死!”
然而她話音落了,那人卻仍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還沒有活過來?”卻是那青年人道。
他一時臉上現了疑惑,“然道此法竟是行不通?”於是身影極閃,頓時整個公堂之內,隻聽得“卡,卡”之聲不絕於耳,堂上堂外眾人聽著這骨骼碰撞之聲,一時隻覺毛骨悚然,個個聞而變色。
更有膽小者,便想一走了之,不看這熱鬧了,卻又猛聽得殺豬一般的尖叫聲傳來,又聽得那青年人笑道,“哈哈,救活了!”
眾人頓時驚呼,“果然沒有死啊......”
原來地上那人竟是當真沒死,一臂脫臼尚且能忍,然而此刻,竟是不知渾身多少處骨頭叫這青年給拆了,渾身尖銳疼意傳來,已是無論如何也忍不住了,下決識想要跳將起來,哪裏料到不過片刻功夫,原來自己的兩隻手與一雙腿上的骨頭竟是都叫那青年人給拆得脫了臼,想動而不得,整個人軟啪啪躺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隻能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