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還不給老子死起來(1 / 1)

然則卻哪裏是什麼快意恩仇,一股惱子的恨意全跑了出來,爹娘不喜自己,娶的妻子如同夜叉,舅兄更是蠻橫不講道理。自己在家中,日日夾著尾巴做人,這倒也罷了,衙中公事繁重,為將來計,自己偏還要做出個清官、明官、好官之態,不貪不奪百姓一毫、不爭不搶功勞一件、但凡有人擊鼓名冤,必事事親力親為,為人洗脫冤屈,為隻掙得這一絲的好名聲……

如此倒也就罷了,那妻子若僅僅隻是凶悍些,倒也尚且能忍,偏偏自冷家一事後變得趙發蠻橫,竟是自己多瞧一眼旁的女人都不許,偏自己還要陪著舅兄那紈絝子逛青樓,替他藏外室,追求總督府家的小姐…….

他一邊想,一邊往嘴中猛罐著酒,不肖片刻那酒壺便見了底,一時腦中暈糊,望著那窗外垂進來的兩束日光,竟當真生了幾分“壺中日月長”的快感來,兀自笑了一笑,搖頭晃惱,隻念道,“老夫卿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崗……”

一首詞尚未念完,隻覺這房中的幽幽香氣愈濃,狐疑之下,隻聞得身後嬌嘀嘀響起一女子的聲音:“公子…….”

他嚇得一個激淩,便從那凳上滾了下來,瞪著雙眼朝那聲音望過去,隻見一女子,竟是不顧不管的,就朝自己撲了過來,她一挨著自己,便隻覺她渾身火燙,再看她的臉,隻見她臉頰生輝,眼中情意綿綿,鼻頭一張一翕,一張櫻桃小嘴,嗬氣如蘭,隻往他臉上蹭,嘴中竟還念念有詞:“公子,公子,奴家,好,熱,公子幫,幫奴家……”

正當壯年如馬大人,聽了此言,又得這溫玉滿懷,如何不熱血沸騰,惱中卻還殘存著三兩分的理智,將她一把推開去,驚道,“嫣,嫣然姑娘?怎,怎麼是你?”

其實是連聲音都已經發起抖來了,一邊就掙紮著要爬起來,哪知那嫣然姑娘,平日裏望著倒是嬌嬌弱弱的,哪知今力氣竟是這般大,一把被他推開去,竟是又伏了過來,一把便將他壓住了,一隻小手似帶了火,在他身上遊走,走到哪,哪裏便也跟著冒起一團火來。

尤為可恨之處,她那張嘴也不曾閑著,隻往他臉上蹭,他登時就傻了眼,一時不免心中愈發著急,喊道,“嫣,嫣然姑娘,你這是怎,怎麼了?”

耐何嫣然姑娘也不知是怎的了,從前每每見了自己,那是鼻孔朝天,理也不多理自己的,而今這般舉動,不免著實叫他吃了一大驚,然則吃驚歸吃驚,他又喝了這一大壺的酒,一時腦中不免開始渾濁,不想便就在這麼一分神之跡,就叫她占了上風。

倒不知他堂堂馬大人,難道竟要叫一個女子給強占了?一時隻覺滿腔的邪火,欲燒欲旺,哪裏還管得了其他,一個反身便將這叫嫣然的壓在了身下,她身上幽幽的香氣占入鼻中,她竟還又幽幽喊了一聲,“公子……”

一時心中竟還生出一股異樣的快感:你兄妹兩個平日裏便對我趾高氣昂,今日我睡了你的女人,倒叫你看一看,我們兩個到底哪個要更厲害些!

要說這馬大人,平日裏也是叫霍家的兄妹兩壓榨得過了,一旦反噬,那結果也是人要人命的,便有如那句“物及必反,盛極而衰”一般,總得找一個爆發的出口。加之平日與霍山廷出入凝香樓,日日看這隻可遠觀的美人,今日即得了手,馬大人索性便壯著喝了點兒小酒,又是這美人自己個主動貼上來,哪裏還顧得了旁的?

索性便將她一把打橫抱起,這美人叫他抱了,一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身子隻如同蛇一般扭著,他便快步轉過了屏風,將她往床上一丟,寬衣解帶,整個人就伏了上去。

一時間被翻紅浪,天雷勾動地火,馬大人便著著實實體驗了一把那“壺中日月長”的快意恩仇了!

如此一番雲雨過後,柳嫣然解了情毒,馬大人亦累了,兩個便就在這廂房之中,沉沉睡去,睡夢裏,馬大人仍自隻覺幽香撲鼻來,美人紅袖添香在側,自己坐在桌前勾勒這如花花美人圖,正自是個朗情妾意,好不快活時,哪知那美人卻突然變了臉,竟然是霍善儀那夜叉,端著桌上的墨汗,便朝自己潑了過來。

他被潑了一個正著,猛的打了一個激淩,聽到有人在喊,“二弟,二弟,二弟!”

他猛睜開眼,便見自己的大哥馬長遠正站在床邊,臉上又是怒,又是急,見他睜開了眼,厲聲一喝,“還不快給老子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