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喬老爺在心裏嘿嘿笑個不停,望著那在院中晾衣物的姑娘,一身布衣,也掩不住她那出身大家的氣度,他全然不知自己目光猥瑣,一步步朝冷書絡行了過去。

冷書絡原是心情極好,難得的夫人不在家,自己總算可以躲得半日的自在,正自微笑著,隻覺身後一叢叢的熱氣呼了過來,下意識回頭,喬老爺已經惡狼一般撲了上來。

她大驚之下,就往後退,耐何身後是晾著衣服的竹篙,她一退,竹篙倒地,喬老爺撲上來,亦將她撲倒在地。

她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一邊叫,一邊就揮拳往喬老爺身上砸過去,耐何以她小白兔之姿的力道,哪裏鬥得過正值壯年的喬老爺?

“哎喲,哎喲,瞧這小手,瞧這小粉拳…….”

喬老爺嘴中喃喃,手上更是猴急,一邊扯她的衣裳,一邊道,“乖書絡,好書絡,你就從了老爺吧,你從了老爺,以後保準你吃香喝辣,再不用幹下人的活……”

冷書絡哪裏肯,一時卻逃脫不得,不肖片刻,身上的衣裳就叫這色鬼褪了一半,一時心中又急又怕,告饒起來,“老爺,您放了我吧,我是罪人之女,老爺您不能……”

“罪人之女怎麼了?進了我喬家的門,就是我喬家的人,老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是嗎?”冷不防一個聲音又在背後想起來,他皺皺眉,一回頭,就見他那夫人咬牙切齒的疾速而來,路過水缸時,順手抓過置於缸上的一盆水,都頭就將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澆了個透濕。

“喬大富!”李鶯歌雙手插腰,形容可怖,“你幹的好事!”

喬老爺忙爬起來,慌不迭的係著自己的褲腰帶,臉上陪著笑,“夫人,夫人,誤會,誤會。是這丫頭她,她勾引我,勾引我……”

一邊說,一邊還見到李鶯歌旁邊站了一個婦人,濃妝豔抹的,冷笑道,“喬老爺,一個巴掌拍不響的事。她勾引您?她能哭成這樣?喬老爺當老身是瞎子麼?”

“喲,”喬老爺笑道,“怎麼媽媽也來了。”

“老身要是不來,還不知道喬老爺竟然是這樣對我這寶貝女兒。”一邊說一邊就看向了李鶯歌。

李鶯歌一張秀臉氣得通紅,渾身都抖了起來,“來人,給我把這個賤婢拖出去,打死了算了!”

冷書絡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哪裏還有辯駁之力,叫兩個小廝拖著往外而去,咽唔出聲,已是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倒是那老鴇似乎心有一忍,伸手一攔,“哎,鶯歌,別衝動啊。”

“媽媽。”李鶯歌已是氣極,“這等下賤的東西,留在喬家就是個禍害。還不如趁早處理了,落個清靜!”

“鶯歌。”老鴇拍拍她的手,笑道,“我看這丫頭皮相不錯,不如索性給了我。”

“媽媽……”李鶯歌一怔,隨即問道,“媽媽說的可當真?”

“當真。”

“好!”李鶯歌頓時就笑了起來,白了一眼冷書絡,當即拍板,“那就交給媽媽帶回去。”

“得咧。”老鴇點點頭,就從衣袖裏掏出一綻元寶來,遞到她手裏,一邊朝冷書絡道,“以後呀,你就歸了我了。”

“不行呀。”一旁的喬老爺急道,“夫人,她是罪人之女,是變賣為奴的,我們將她賣了,到時候若是上頭追查起來……”

“即然是變賣為奴,喬老爺您怕什麼。”老鴇笑著道,“再說了,我們這裏的人,你不說,我不說,她不說,這事有誰知道?總好過,你們將人打死,背一條人命罪強罷?”

喬老爺皺眉,老鴇就行了過去,在他耳邊伏耳道,“喬老爺若是還想著她,到時候,盡管來我們凝香樓就是了呀。凝香樓的大門,還不是為喬老爺敞開著?”

喬老爺瞬時反應過來,連連應是,“那行,那行,那就這麼辦……”

彼時的冷書絡已經叫那兩個小廝鬆了手,渾身濕淥淥趴在地上,忘了哭,也不掙紮,隻是嘴裏喃喃,“你們還是打死我罷。”

老鴇初聽不清,行近去,方聽得清了,笑道,“我說丫頭,螻蟻尚且偷身。大好的日子你不過,想死?你傻喲,你也不看看我們凝香樓是什麼地方,出入的可都是穿金戴銀的富家公子,你隨便捧上一個,吃香喝辣,不好過你在賈府當一個下等丫頭?真是傻得……”

“我看你這書絡也不好,索性給你改個名,就叫燕舞?鶯歌燕舞,哎喲,可是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