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裕帶給她的,都是千金難買的好酒, 每一次都大大的飽了她的口福。
傅明裕見喬雪薇喝得開心, 俊逸的麵上柔和更深。
忽的,傅明裕從懷中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喬雪薇,繼而笑道:“送你的。”
“送我的?”喬雪薇挑眉,麵上有些調侃。
“恩。”傅明裕垂眸飲酒,若是仔細看去, 可以暗道他耳尖泛紅。
說來可笑,自認風流的祁王爺,竟然因送女子一根發簪可感到不好意思,說出去,還不讓那些風場朋友笑掉了大牙。
喬雪薇打開盒子,竟見裏麵有一根白玉簪,喬雪薇拿起在手中碾轉,入手溫涼,是塊好玉,雕刻的也不錯,簪尾的梅花精致,但是仔細看去便就是能看到花瓣雕刻的有些笨拙。
喬雪薇似笑非笑的看了傅明裕一眼,歎息道:“玉是好玉,但是雕刻的手法卻有些笨拙,而且這簪尾是什麼花,我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來,你哪裏買的,可是被人給騙了。”
隨著喬雪薇一句話落 ,傅明裕的麵上就愈發的窘迫,耳尖也是愈發的紅。
看著喬雪薇嫌棄的模樣,傅明裕不禁咬牙沉聲道:“這是我雕的。”
“你雕的?你一個王爺,親手雕一個發簪?”喬雪薇挑眉,麵上調侃。
其實她早就猜出,隻是沒想到傅明裕一個這般沒耐心的能然能雕的這般好。
傅明裕見喬雪薇懷疑,將自己的雙手伸到她麵前沉聲道:“你這沒良心的丫頭,看見了嗎,我這手上的傷可都是因為雕刻這根發簪受的傷。”
喬雪薇看了一眼,把把玩著手中的發簪又輕笑問道:“你雕壞了多少根,才雕成這樣?”
傅明裕麵上更是窘迫,轉過頭低聲道:“也沒多少根。”
喬雪薇輕笑,從腰間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扔給傅明裕低聲道:“祛疤的,抹上吧這麼好看的手,若是留下了疤痕,那就不好了。”
傅明裕接過,低笑道:“男人手上留點疤不礙事的。”
喬雪薇看上傅明裕的手,再次低聲重複:“塗上吧。”
手,若是留了疤痕就不好了。
傅明裕這雙手生的異常好看,那骨節分明的手就足以讓人賞心悅目。
“丫頭這是在關心我啊!”傅明裕輕笑,掏出瓶子將裏麵的藥膏塗抹在傷疤上。
喬雪薇斜睨了他一眼,準備將發簪放入盒子中。
傅明裕起身,將發簪抽出抬手幫她帶上。
傅明裕定定的看著喬雪薇,半響笑道:“丫頭還是適合白色,真好看。”
喬雪薇輕笑撫上自己的臉調侃道:“王爺身邊紅顏無數,個個都是絕色佳人,我這幅相貌,怎能入得王爺的眼。”
喬雪薇心中苦澀,曾經幾時,她最愛的,是那炙熱的紅色。
可是當她的衣裙染上了自己的鮮血,染上了自己孩子的鮮血。
她最愛的顏色,曾經像火般炙熱,如今像血一般令人生寒,讓她厭惡 。
所以她愛上了白色,隻要有一絲肮髒的血汙,她能發現,不至於讓那些令人厭惡的血汙留在身上。
傅明裕伸手捏著喬雪薇的臉蛋笑道:“她們擁有的隻有一副皮囊,而我的丫頭,擁有可以和星空媲美的眼睛,巍峨雪山的氣質,這些,豈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喬雪薇微愣,看著傅明裕那飽含神情的眸子, 雙頰卻有些發熱。
傅明裕目光火熱,忽的退後笑道:“這張臉長的,是有些差強人意了,若是在精致些,丫頭可就是能和月兒並肩了。”
忽的,傅明月身子一僵,麵上有些僵硬。
喬雪薇也是一愣,沒想到明裕竟然將她和她的前世聯係在一起。
雖然是一個靈魂,卻是兩副皮囊,而且是兩個人。
一個天真懵懂,愚昧無知。一個背負血海深仇,狠辣無情。
任誰,也無法將這兩人聯係在一起。
兩人一時無語,各懷心思,隻有悶頭飲酒。
最後也是緘默離開,沒有言語。
喬雪薇意識到了自己著這翻天覆地般的轉變,心中不禁有一絲的複雜。
喬雪薇回到院子, 便見到蒼羽的房間還在亮著燈。
不過這麼晚了也不用她伺候,喬雪薇轉身抬步便就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而還沒踏進,元寶便就打開門對著喬雪薇命令道:“喬護衛,你去熬些那晚上送來的水來,四皇子要淨手。”
這麼晚了還淨手,喬雪薇無奈,轉身去廚房找了辣椒杆燒水。
曾經她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可是在鄉下的時候,什麼髒活累活,她都做過。
像生活燒水這種小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是燒著燒著,喬雪薇便就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