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她走進房間的時候,我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
“沒看見。”
“別過去。”恰在這時,身後的影子發出了沙啞的聲音。
“完了,琳琳肯定聽到了。”
我的心懸在了半空。
“嘻嘻,小哥,你的聲音怎麼好奇怪啊?”
“我身前是喝硫酸起的,嗓子就壞了。”
“呼。”幸好,我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對麵小女孩的房間。
裏麵是同樣的布置,白色的布簾後麵有一個嬌小的身影。
“打擾了。”我一咬牙,拉起了布簾,裏麵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小女孩緩緩地扭過頭來。
“你是來看我的嗎?”小女孩輕輕地說道。
我先是一愣,本能地就要拔腿就跑,可是一步邁出二步就收了回來,“你是那個在公交車上的小女孩?”
“你是來找我的嗎?”小女孩又這樣說道。
她的臉色很蒼白,白得像是沒有一滴血液的樣子,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表情。
我心裏轉瞬明白過來,這個小女孩也是鬼,可是直覺告訴我,她和其他的鬼不一樣。
鬼嬰是要投胎,隻要不激怒他就沒事。
那些醫生和護士隻會幫助女人生產。
琳琳才是必須要解決的一個。
如此看來,這個醫院裏的每一個角色都有固定的功能。
對,就是功能。
那麼這個小女孩呢,她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是為了幫助我還是有一道障礙。
我努力做出一個笑臉,“對,大哥哥就是來找你的。”
小女孩的臉龐慢慢變出一個笑臉,是那種提線木偶一樣用繩子牽引臉龐做出的笑臉。
“太好了,那你快點上床吧。”
正合我意。這房間裏能夠藏人的地方就隻有床上,隻要不拉開布簾琳琳就不會發現我。而且更重要的是,似乎劇情有了新的發展。
我興衝衝地爬上床,然後放下布簾,便在布簾合攏的那一刻,屋外響起琳琳的聲音。
“小峰,你在哪裏呢?”她故意將最後的音節拖長,越來越長,外麵的走廊裏充斥著她的聲音。
小女孩心有餘悸地看向門外,“大哥哥,外麵的姐姐好可怕哦。”
我認同地點了點頭,“嗯,所以我們要小點聲,不然會被她發現的。”
“咦,怎麼有扇門打開了,我好像沒進去過那裏?”
我緊張地看向房門,因為琳琳從不關門,所以我也沒有關門,她隻要走過來的時候恰好回頭往這裏一看就會發現布簾後麵多出了我和依依的身影。
又或者,如果那個影子告訴她的話......
“大哥哥,她好像是找你的。”小女孩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對我說。
我朝她點了點頭。
突然,她掀開布簾走到門口。
她難道要告密?
我緊張地望著她的背影,可是很快我就知道錯怪她了。
小女孩走過去將房門輕輕關上。
就在合攏的一瞬間,一隻手插了過來。
“小妹妹,你關門幹什麼?”琳琳想要將腦袋伸進來,但是被小女孩擋住了。
“媽媽說過睡覺要關門。”小女孩倔強地抬起頭。
“哦,你媽媽呢?”
“媽媽融化了。”
“真乖。”琳琳將手退了回去,然後走路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女孩高興地回到床上,一臉期待地看向我。
“謝謝你。”我朝她伸出了手。
小女孩對著我一笑,然後將腦袋放到了我的手底下。
“我叫欣欣。”
“欣欣,哥哥真的謝謝你。”
“哥哥給我的感覺好像我媽媽。”
我苦笑一下,堂堂的男子漢被人說像媽媽,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對了,你剛剛說你媽媽融化了是什麼意思?”
“哦,爸爸把媽媽放進了浴缸裏,然後媽媽就在水裏融化了,好像陽光下的冰淇淋一樣。”
他殺嗎?
“然後欣欣也變成陽光下的冰淇淋了。”
“對了,哥哥要不要變成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