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發現了很多問題。
這家醫院裏除了我抱來的孕婦之外沒有見到哪怕一個病人,但是出現了公交車,還有幾位乘客,並且這些人都進入了這間醫院。
這說明了什麼?
從進醫院開始到現在,隻有一個護士說了一句“這邊”。
沒有一個護士告訴我要去掛號,交費,簽字,也沒有醫生詢問病情。
這個幻境裏的場景看起來很真實,但是裏麵又處處顯示著詭異。
我狠狠地一咬牙,然後一把推開了旁邊的一個值班室。我記得很清楚,剛才就有一個醫生從裏麵出來。
推開值班室大門的一刹那,我突然愣住了。
一個醫生低著頭站在門後,好像就在等著我開門一樣。
不對,他就站在門框的後麵一點點的地方,這個姿勢更像是低著頭,然後用天頂蓋頂著大門。
可是,大門已經被我推開了,按道理來說那個醫生應該已經摔倒了才對。
除非大門是穿過他的身體......
一股電流瞬間從我的腳底衝上腦門,我撒腿就跑。
在逃跑的那一刻我的眼角隱約看見那個醫生慢慢地抬起了頭,露出一個布滿胡渣的下巴。
我下意識地扭頭看了過去。
醫生的臉上還有一張臉。
那是一個嬰兒的臉,很模糊,但是嬰兒閉合的眼皮上麵用紅色的血跡畫了兩隻睜開的眼睛。那雙眼睛像是貓的眼睛,裏麵描出的瞳孔的豎立著的,眼皮每一次顫動,那個豎立的瞳孔裏就好像要流出血來。
它茫然地注視著前麵的牆壁,然後愣了一下,緊接著突然扭頭看向我。
“爸爸。”
“臥槽,見鬼了。”我沒命地往外跑,身後傳來清楚地皮鞋落地的聲音。
“啪嗒。”
“啪嗒。”
我跑的很快,身後的腳步聲聽起來很慢,就像一個人在閑庭散步。但是每一次“啪嗒”聲響起的時候都更近了一點。
這聲音就像是催命符,我隻好拚命地跑。
離大門很近了。
“啪嗒”聲落在了身後,像是踩在了我的腳後跟上。
離大門還有十幾步。
我的腳尖幾乎就要碰到大門了。
大門突然動了一下。
“不要。”
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推動大門,門栓發出“吱呀”地聲音。
兩扇大門的陰影逐漸靠近,慢慢合攏。
門外的光亮被擠成了一條線,很快就會連這條線都沒有。
“不要。”我大叫一聲,猛地撲向前方。
落地的時候我的兩隻手成功按住了大門,冰冷的地板緊貼著我的臉龐,大門停止了關閉。
我緊張地咽下一口唾沫。
嗓子眼裏有血的腥味。
“咕咚”。
我努力地回過頭,鼻尖緊擦著地麵,眼角慢慢地移動,透過散亂的劉海,穿過發絲的縫隙,後方的走廊一點一點地出現。
“呼。”我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身後什麼都沒有。
幾乎是在的同一刻,一聲清脆的“啪嗒”聲落在我的耳旁,就像是有人站在我身邊,貼著我的耳朵,輕輕地說出一聲。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