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幽蓮
這是一家名叫攏翠閣的妓院。在熟悉了周圍環境後意茗總算理清的頭緒。她是幽蓮姑娘的妹妹兼丫鬟。這樣的安排，也應該是那位姐姐對妹妹所做的最大的保護了吧。在青樓這種地方，還能怎麼樣？意茗有些感歎古代女人悲慘而無助的命運。
“小桔，這是專門為幽蓮姑娘打造的首飾，你快送過去給姑娘過目。”小桔是意茗現在這個身體的名字。這個陌生的名字讓意茗反應不上來是在叫她。
有些遲鈍地接過精致的堆鼓罩漆的首飾盒，開始感歎古人的手藝，光是盒子上的雕工都細致如生，更別說裏麵的東西了。
攏翠閣還真是一座不小的青樓，整個庭院分兩部分，都有兩層。從正門進後是大廳，通常也就是姑娘們賣藝的地方，二層則是給客人們觀賞飲酒的。在二樓裏開辟出的一條蜿蜒走廊，則直通攏翠閣的後院，也就是姑娘們的閨房，自然也是另那些嫖客銷魂的地方。
穿過那廊腰曼回的過道，整個攏翠閣彌漫著一股糜爛的香甜氣息，讓意茗很不習慣。來到後院，幸好每個姑娘的房外都有花牌，要不然，找不到幽蓮的房間可就露餡了。
幽蓮居。
人也會像名字那樣美嗎？意茗有點恍惚。顧言曾帶她看過那月夜中的蓮花。萬籟具靜的夜晚，那月光下靜靜綻放的幽蓮，美的令人窒息。
他在那邊，還好嗎？
“在我攏翠閣的地盤上，你還真以為你是個主了？”周媽媽尖酸的聲音從房內傳出，震醒了思想正在遊離的意茗。
“可媽媽您說過不會逼我的！”女子動人的聲音帶著一份冷洌，決絕卻透著幾分無奈。
“幽蓮，我周媽媽可沒虧待過你，別的姑娘十六就掛牌接客了，如今你都十八，我還讓你留著這清白的身子。還有小桔，我可是讓她買過一次笑了？”那老鴇冷笑一聲，“既然你如此不願意，媽媽我也不勉強你，你可以繼續隻賣藝。不過那小桔，琵琶唱曲都學不會，隻能接客了，那丫頭那張臉倒也真不賴。”周媽媽轉身欲走。
“周媽媽！”那女子的聲音已變得顫抖起來，“不要為難小桔，我，我接。”
“這就對了......”
屋裏人的話意茗已聽不太清，周媽媽的軟硬兼施逼幽蓮就範讓意茗憤恨不已。心裏對那個幽蓮姑娘既是敬佩，又是同情。
“你好好休息”，從房內退出的周媽媽看見門外的意茗，利馬換了副凶相，“還不給我進去伺候姑娘！”
古代女子的香閨果然是別致幽雅，尤其是這幽蓮居，竟絲毫沒有煙花之地的媚俗之感。而在窗前佇立的女子，更是讓剛進來的意茗目瞪口呆。隻是側麵，那寥落的神情，那臉龐如月光流瀉在蓮花嬌嫩的花瓣上似的，帶著清柔的光輝，美的不容俗世。
人如其名。意茗腦袋裏隻有這四個字。
不對！說勝之也不為過啊。
“桔兒，怎麼了？”那人緩緩走過來，接過意茗手中的盒子放在一邊，拉著意茗坐下。
“姐姐，你好美啊。”這是發自內心的話，雖然很不明智，但意茗還是說了出來。
“桔兒？”幽蓮有些奇怪自小和自己一同長大的小桔為何突然誇讚起自己的容貌。
“呃——”注意到自己失言，意茗改口道，“姐姐你天仙一樣的人兒怎麼能——”
“你都聽到了？”望著自己的妹妹，幽蓮輕輕地抱住意茗，“隻要能保護我的桔兒，其實，也沒什麼。青樓女子，還有什麼可以計較的？”
意茗在幽蓮懷裏，知道她那樣說是為了安慰自，開始憤恨這次穿越，不為自己，為的是眼前這樣無暇的女子。他真正想保護的妹妹小桔，被自己擠出肉體，還不知道在哪遊蕩呢？
“我會保護你的，”意茗望著幽蓮暗下決心，“這樣冰清玉潔的女子，決不能讓那些臭男人染指！”
而此刻攏翠閣的門外，已張起紅榜：
“攏翠佳人，年方二九。色藝雙絕，待字閨中。
郎若有意，莫錯良辰。絕世幽蓮，侯君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