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婕妤的雙腿不覺得酸麻,然後一下子撲倒在地,“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請皇上責罰……”
“責罰夠嗎?”他清淡的說道。
她對著他平淡的話語麵色有喜意,卻不知道她的死期就要到來,她說:“求皇上,責罰臣妾。”她還是自恃聖寵嗬……
“來人啦,將這個罪妃貶為官婢。”他沉聲怒喝,自有人走了上來,準備拉著莊婕妤下去。
莊婕妤睜大她無助的雙眸,不想看到這個事實,正好她的手中有刀把,正準備引頸自殺,卻被沉聲怒喝地手軟而跌刀落地,他威脅說:“若是……你自殺的話,那麼,你的父兄,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
莊婕妤隻好無力的任人拉了下去。我充滿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這,又何必呢。
回頭,卻看見他和冷蒔舒在一起,心裏還是挺不舒服的。畢竟,他說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沒想到是和其他的女的在一起,這便是重要的事情嗎?心裏一緊的說道:“陛下,臣妾先行告退。”
“嗯。”他就那般淡淡的應了一聲,“以後出來的時候,多帶些人。”他還想說著什麼,就被旁邊的冷蒔舒給打亂了,“陛下,時候也遲了。”
“嗯。”他應了一句,還想再說些什麼,卻似顧及冷蒔舒般,硬是忍住了。
我斂容,道:“臣妾告退。”
我神色冷靜地離開,悄悄回眸一望,一行人自逶迤而去。神色一黯,不出了多步,便看到兩道的影子卓然地立在對麵的雕欄之橋上,旁邊的宮女皆退其身後,聲音不大,卻清亮地讓我足以聽到,更何況,那邊,是我回景澄宮必行之路,她們的聲音並沒有隨著我的靠近而減小,越發大了起來,似故意讓人聽見。
“今兒個,妹妹我倒也同情這端妃了。”聲音熟悉,定睛一望,卻是那日在芍藥花旁遇見的女子,應道是蓼妃娘娘,“誒,偏偏逢了這個時候得了聖寵,殊不知這冷貴妃在每年的這幾個月皆聖寵不衰啊。怕是……”
旁邊衣容較之更為華麗,更為雍容而大度,華服繁複而多樣,上麵綴有特別的紋飾,估摸過去,應屬皇後娘娘。她臉色沉穩,隻是掃了一眼蓼妃,並未言語,任其說下去。
“這莊婕妤,真是不知名宮廷之情況,四族之外的人,還以為可以獲得聖寵,可笑。”蓼妃見皇後臉色倦怠,倒轉了一個話題,卻狠狠地把眼風掃向我,似不經意間,卻又蓄謀已久似的,“喲,那不是端妃妹妹嗎……神色倒不是很好。”
我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正欲離開,身旁的日暖提醒我說:“那位是皇後娘娘,那位是蓼妃,娘娘你應該過去給皇後娘娘行禮……”
我走了過去,臉色如常,並未行禮,蓼妃一愣,我直接從她們的身旁錯開而去,不理會日暖在旁邊的勸誡。
“這還怎生了得?”蓼妃的聲音,帶著不屑和譏誚,“陛下可是最討厭這種恃寵而驕的人啊。”
我的腳步稍稍一頓,輕咬著唇,本欲反唇相譏,卻以淡漠的笑意而替代,步伐逐漸輕盈。
“算了。”皇後一聲言語,化解了所有的牢騷。
回到景澄宮,牧璣姐姐的臉色卻現焦灼,卻不露言語。
“姐姐,你說,我該反擊嗎?”許久的沉默後不經過大腦而出來的話語,語無倫次讓我倍感後悔說出了這句話。
牧璣姐姐的臉色果然呆愣一秒,已然嚴肅。
我臉上又恢複了巧笑倩兮,轉瞬間,我伸手撓她癢,笑道:“我說,我該對牧璣姐姐這種不在危急時刻保護我的行為反擊嗎?”
牧璣姐姐忍不住笑了起來,用手輕微地抵擋我:“丫頭,別弄了……哎喲喲,我這還不是看見陛下過去了……”
我收斂了神色,整襟危坐,故作嚴肅道:“這還差不多……”
隻聽見她幾不可聞鬆了一口氣。
“那後來怎樣了?”
“後來莊婕妤就被貶出宮了,然後我就回來了。”我故意隱瞞碰到一妃一後的事實,怕其擔憂。
“陛下的旁邊,應該是冷蒔舒吧……”她的眼神頓時變得浩渺地讓人不可理解,如同磅礴的大氣籠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