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如何。”我神色一黯,漸漸發現落入了一個陷阱,我立馬掙脫開他,一切的防線似乎都在這一個刹那戛然而止。
我心中暗罵,端木筱,你怎能就這般的低頭?端木筱,你怎能僅僅因為對方一柔情便這般的妥協?
他的笑頓時僵硬了,他的手一落空,似乎帶著幾分令我不忍心看到的失落,哼,既然他當時狠心那般,就應該顧及到後果。或許,這般的興趣,亦是短暫而不得長久的,那我倒不如,一下子,忍痛割愛。
“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他一頓,旋即說道,有些的黯然神傷,語氣中透露著淡淡的落寞,我忍心撇過頭,不去看他,以為我懷疑若是此刻讓我見到了他心上的瞳孔,我更是會割舍不斷這段的情感,隻是,心中不願意承認,就算我如此,也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吧,那麼,不妨說個清楚,也是好的。
“那你,那般戲弄,又是為何?”我轉頭,雙目一橫,冷聲道。
“戲弄?”他皺眉,似不解於我說所之意。
我冷笑:“那晚在築月軒,你可以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麼?是戲弄,是試探,是有意羞辱我嗎?”
“端木筱!”他突然厲喝,顯然有了幾分的情急。
我臉上的表情愈加清冷,我輕笑道,樣子極為不屑:“然後氣急了,現在又擺起了帝王的架子嗎?是否還要請人來教教我應有的禮節?”
他微愣,表情一下子變得柔和,煙波裏麵對於我這般的話語不氣,反而平添了幾道笑意,不似譏誚之笑,反增了讚賞,他歎了歎口氣,搖搖頭道:“也就你知道了朕的身份以後還敢如此的說話。”
卻不想他是這種的反應。
他旋而繼續說道:“是,我當時是有意試探。卻不想,我還是輸於了帝王這個身份,輸於了你和你哥哥的情感真摯,輸於了你對故鄉之情感。”
“這可以比較麼?那麼,你一開始,便已經籌劃好了不是嗎?隻等著看著這場的好戲嗎?”我冷嗤道。
“帝王身份的這一葉障目,又有誰可以保證天下的女人對於朕究竟是因為身份還是真心的愛呢。朕正是顧念到了此,遂隱瞞了身份……”他的目光裏麵流動著深情的湖泊,波光粼粼,隱然而動。
而我,卻不為所動,我道:“那麼,我便作為了你茶餘飯後的一道甜點,你精心的籌劃,隻是想看看我在麵對著愛情,或者是富貴的時候,我的抉擇嗎?隻可惜,和你比較的東西相差太大,你輸得一敗塗地。”
“並沒有,不是嗎?”他淡淡然一笑,起身,走至了桌旁,問:“餓了嗎?聽聞你已經數日未進食了。”
“不餓。”
“還逞強。”他依舊是笑,卻已經從桌子上拿過了牧璣姐姐弄過來的“翠影引蝶”,放至了我的嘴巴,眼角含著笑意,“吃點東西吧,和我爭辯了這麼一會……有力氣,才有繼續辯下去的勝率,不是嘛。麵對一個懨懨的談判者,也怪泄氣的。”
我怒瞪了他一眼,“氣都氣飽了。”
這個時候,“咯吱”一聲,原本被他虛掩著的門被人推開,是牧璣姐姐含笑的眼眸,她的手上端著一碗的清粥,空氣中飄灑著淡淡的清甜的味道,似是哪種花之味道。牧璣姐姐向來喜歡搞一些小花樣來討好人。
我恨恨地看著她那一抹纖細的影子,道:“怎麼這時候才來。”
“剛不想打擾你們嘛。陛下,您可要好好地勸勸娘娘,娘娘已經有幾日沒吃東西了。奴婢還有事,這就告退了。”牧璣姐姐的笑容愈加放肆。
“姐姐!不要下去好嘛。”我眼神裏麵帶著哀求以及怒氣地看向她。娘娘,她居然也這樣對我稱呼了。雖然,這是必不可少的禮節,但我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
牧璣點了點頭,將清粥放在了床榻邊的桌子上,然後退到了門的旁邊,遠遠的看著我們。
他倒是自得其樂,仿佛沒有人來了一般,“我看這粥,這點心,也是香甜——你真的不吃?”
“不——吃!”我故意拉長了尾音,說道。
“那好。”他輕快地說著,“你不吃,那我吃。”
他在一邊悠然自得地端起了清粥,用青花瓷作的勺子在上麵攪著,在我旁邊弄出了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斜睨了我一眼,熱乎乎的香粥味道一傳來,又看到這麼多天來終於有一個人敢在我麵前吃東西的時候,食道不禁糾結了起來,倒真有點餓了。可是又不好意思開口,隻好幹巴巴地將視線轉開,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