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一聽頓時繡一挑,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風捕頭,雖說我們私交尚好,但你這個問題問得未免也太沒有規矩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風逐浪一聽頓時急了,他知道自己問的很過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隻是問問而已,“我……我……昨晚……”風逐浪越說越急,到最後滿臉通紅不知所雲。
青衣麵上依舊一片寒霜,暗地裏卻快要笑死了,她輕輕咳了兩聲,覺得也差不多了,便哂笑著開口道:“行了,你不問我還想問你呢,不知道風捕頭最近幾日可是操勞過度,甚少休息?”
“恩?恩。”風逐浪被青衣問得一怔,愣愣地答應道。
“是這樣的。”青衣輕輕地別過了臉,溫溫吞吞地說道:“昨晚我本還在吊唁林公子,哪隻風捕頭你就在邊上打起了嗬欠,沒過一會兒,便有些心不在焉,我看你實在困得慌,便向你告辭離去了,走的時候你似乎已經昏昏欲睡,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風捕頭,雖然案子關係重大,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說到最後,青衣自己都覺得瘮的慌,太假了。
“哦,哦,”風逐浪被青衣最後一句給震了一下,現在滿心滿意的都是那句“注意自己的身體啊”,根本沒察覺青衣話裏的漏洞,“是這樣啊,可能這幾日確實沒休息好,多謝姑娘關心。”風逐浪憨憨地笑了下。
青衣幹笑了下沒有應聲,端起茶盅小啜了一口,頓時,整個別間都顯得靜悄悄的。
“風捕頭……”
“秦姑娘……”
不約而同地,兩人都抬起頭來,四目相對,不知怎的,兩人忽然都笑了起來。
“秦姑娘先說吧。”
青衣掩了笑意,起身給風逐浪斟上一杯茶,斟酌著該怎麼開口。
“秦姑娘不會又有什麼事為難我吧?”風逐浪笑著調侃道。
“嗬嗬,”青衣笑了笑,“還真是件挺為難的事。”
“額……”風逐浪本來開玩笑,此時見真的有事,不禁又是一噎,自己這張嘴啊,真是……
“放心,不是特別為難,對風捕頭來說,或許還是件好事。”青衣想了片刻,慢悠悠地接話道。
“額,那請說。”風逐浪頓時一笑,正色道。
“不知道風捕頭覺得小女子可信否?”青衣抬起頭,溫和地直視著風逐浪。
風逐浪沉默了一下,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突兀,心下直覺青衣可能會說出比較讓人吃驚的話。
沉吟片刻,風逐浪一本正經地回道:“秦姑娘獨自經營一家食居,多年來奉公守法,食居內也未曾出現過任何一起食客因膳食而致患的案子,作為大宋百姓,風某自然信任姑娘。”
聽著這麼一板一眼,絲毫沒有餘地的官方回答,青衣不知是該歎還是該讚,“風捕頭客氣了。”青衣也肅容道,“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風捕頭能通融一下,我想進一趟林府。”
話音一落,風逐浪頓時不說話了,由於案子影響較大,又至今沒有解決,出於各方麵考慮,林府如今是被官府圍了起來,不準任何閑雜人等入內。如今,青衣提出這個要求,莫非她知道什麼?
“秦姑娘這個要求有些難辦,可否知道秦姑娘為何想去林府一趟?”聯係了一下青衣昨日去吊唁林澤遠屍身的要求,風逐浪心中不知何故有些微微的不適感。
“風捕頭想知道?”青衣忽然笑了一下,笑容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狡黠,“那就讓我進去,三日後我給你一個滿意答案,說不定啊……”青衣尾音拖得長長地看著風逐浪道,“三日後,這個案子就可以結了。“
青衣說完,風逐浪定定地凝視著她,有些疑惑,又帶著審視。
日頭漸漸升高,窗外開始傳來行人吆喝嬉笑的聲音,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拂過窗欞吹來,空氣漸漸有些焦灼。
“可以,”良久,風逐浪看著青衣緩緩說道,“不過,我跟你一塊去。”
青衣垂下頭,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