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也沒管精雕細琢的大床床頂被自己突然跳起來的勁兒砸了個大洞,隻是瞪大眼睛麵色發青地看著自己床上被褥麵上蛇身半盤頭首直立的兩隻勾蛇。
“青衣姑娘,我們是靈山巴爺手下的,奉巴爺之命特地來請青衣姑娘參加琿鑊少爺的二百歲生辰。還望青衣姑娘賞光能光臨……”兩隻勾蛇中一隻較為細瘦點的半垂著腦袋,十分恭敬地對青衣解釋道,絲毫不覺得這種情況有什麼不對。
“公的……”聽著勾蛇叨叨了半響,青衣臉色更加難看,嘴唇顫抖了半天才喃喃地吐出兩個字。
“什麼?青……”一名勾蛇沒聽清,或許聽清了以為自己聽錯了,十分好學地追問道。
“你們家主子沒有告訴過你女人的閨房是不能隨便亂進的,尤其是你們還是公的,給我去死!”沒等勾蛇說完,青衣就麵色發青地一陣咆哮,右手大力一甩,兩隻勾蛇連聲都沒有發出就消失在青衣的眼前。
“哼……”青衣氣衝衝地開始穿衣服,剛剛氣過頭的,不應該把它們打飛的,應該把它們抓回來,給食居添一道蛇羹。
再說院子裏,青衣那一聲咆哮不僅震飛了那兩隻可憐的巴蛇,連帶院子裏的胡為鸚哥都被嚇了一跳,靈鳥不是被捏死了嗎?這是怎麼呢?還有,剛剛飛出去的兩個黑點是什麼東西?此刻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青衣的房門。
“吱!”在眾人的期盼下,房門一下就打開了,隻見青衣怒氣衝衝地一副要找人算賬的樣子跑了出來。
“青衣,怎麼呢?出什麼事了嗎?”桑娘有些好奇地走過來問。
“哼,有兩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趁我睡覺跑我房間裏去,還敢爬到我的床上去?!”青衣邊說眼睛邊四處逡巡。
“額……”眾人黑線,不過,也確實,誰這麼膽大,敢爬青衣的床。
“誰這麼大膽,我去殺了他們?”還未等桑娘開口,鸚哥已經挽起了衣袖,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樣子盯著青衣。
……
“恩?誰?我想想。“青衣忽然想不起來剛剛那兩蛇是啥身份來著?他們剛剛是不是說什麼呢?說什麼了呢?怎麼想不起來?
“額,我想不起來了……“青衣一攤手,聳聳肩,踱步走到石桌旁坐下。
眾人……
話說這事就這樣掀了過去,眾人該幹嘛幹嘛,天色已晚,洗洗睡吧……
早上天亮的時候,空氣中還有一層薄薄的霧,青衣伸了個懶腰,聞著窗外分外清晰的飯菜香味,神情恍惚地想到:早上不用起床做飯的感覺真是太好了!還能睡懶覺,真是太享受了啊!青衣眯了眯眼,算了算時辰,摸摸索索地開始穿衣洗漱……
新的一天,青衣一下打開門,然而,打開門後,看到的不是淡雅的小院,也不是湛藍的天空,而是兩條半垂著腦袋人立著的大勾蛇……
頓時,青衣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麵色一沉,左右開弓,一邊拉開一條從中間走了出去。
“阿三,去給我拿點陳皮和黃酒,我給你們做蛇羹吃去!”說著便雄赳赳的朝廚房奔去。
“是,小姐!”阿三答應了一聲便去廚房邊的貨倉搬黃酒。
那兩條勾蛇一聽,頓時嚇得全身發抖,瞪著大大的蛇眼可憐巴巴地看著青衣。
桑娘無奈地看了一眼青衣,拉住她的胳膊說道:“好了,人家是來邀請你參加壽辰宴的,不是故意闖你的房間的。”
桑娘說完,那兩名巴蛇忙不迭地朝青衣狂點頭。天知道,昨晚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被青衣一個袖子刮出了十萬八千裏,等落地時根本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在轉念一想,剛剛好像是青衣姑娘怪罪他們擅闖她的閨房,瞬間覺得十分慚愧,丟了巴爺的臉,於是又連夜連滾帶爬地往回趕,一定要給青衣姑娘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