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稍等!”
“喲,這不是馬六哥嘛!怎麼今兒個換了一身行頭!”一短脖男人斜著眼睛吆喝道。
那叫馬六哥正是幾日前催喊被鸚哥嚇罵的猥瑣男子,隻見他今日頭發梳得齊整,上紮一嶄新的藍色頭巾,身著一交領的白色細布內衫,外罩一寬大的羅緞青衫,腰間係著條黑色腰帶,昂首挺胸,顯得十分自得。
“爺這兩日交好運,自有人給爺送錢花!”
周圍人一聽頓時一陣哄笑,
“喲,看來這兩日馬六哥手氣不錯,贏了不少銀錢,今兒個不請哥幾個喝個小酒!”一旁有人大聲揶揄道。
那馬六哥低聲咒罵了兩句,賠笑道:“小弟這都是些小錢,隻夠給自個兒換身行頭,哪入得了各位爺的法眼,等小弟贏了大錢,一定請大夥喝酒,喝好酒!”
周圍人一聽不禁又是一陣哄笑。
……
“一群凡人……”鸚哥抬頭看了一眼,又趴下身子低聲地咕噥道。
夜晚不期而遇,陡峭的梢頭被風刮得呼啦作響。
“王大娘,你看後日28,正是本月最好的日子,宜嫁娶,那日娶妻必定得收貴子,福澤連綿。……”
夜間的長街都是靜悄悄的,刺骨的寒風不遺餘力地搜刮著所能到達的每一個角落,街道兩旁不複白日的喧囂,在冰冷的寒風下都緊緊地閉上了門窗,阻擋寒氣的入侵。
飄香樓此刻卻是燈火輝煌。樓裏樓外都人聲鼎沸,不時還能聽到姑娘嬌俏的嗔笑聲。
“姑娘,這是細腰姑娘送您的妝奩,說是給姑娘的嫁妝。”一梳著花苞頭的綠衣小婢恭敬地把手中的香木方盒遞給綠柳。
“放這吧。”溫柔的聲音如冬日的和風輕輕吹過人們的心頭。
小綠抬眼看了看神情的淡然的綠柳一眼,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羨慕地說道:“姑娘命真好!不僅人長得美,還知書達理,王公子能娶著您這樣的千金真是他上輩子積了德!”
綠柳淺淺地笑了一笑,溫和地對婢女說道:“是啊!雖然被人賣到了這裏,但所幸遇見了王公子,還願意籌錢為我贖身,娶我為妻,是我的福氣。”說著眼光中有一絲甜蜜浮現。
“姑娘是有福氣的人,那王公子可是個讀書人,將來是要考取功名做大官的,姑娘到時可就是官夫人了!”小綠語帶豔羨地看著綠柳。
綠柳有些害羞地低下頭:“小綠別胡說!王家還有一位姐姐,我嫁過去之後是要和這位姐姐一起伺候王相公的。”
“那王家娘是是屠戶出身,身份低賤,哪裏比得上姑娘您,您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小綠有些鄙視地說道王家娘子。
“小綠不可胡說。”綠柳輕聲責罵道,然而低垂的俏臉卻閃過一絲得色。
“姑娘,你可不能老這麼善良,那女人是個沒文化的粗婦,你是嫁過去做夫人的,去了得好好教教他規矩,不然肯定以為你好欺負!”小綠頗有些擔憂地說道。
綠柳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別過頭沒有說話,這時,窗外忽然傳來細細的貓叫聲。
小綠不由地臉色一沉:“姑娘,肯定是你那遠房表哥又來找你要錢了!”
綠柳一聽,原本柔和的臉色忽然閃過一絲陰沉,她看了看向門外望去的小綠一眼,沉吟了一番有些為難地說道:“表哥肯定又是賭錢輸了。我這裏也沒有銀錢了,可怎麼辦呢?”
“姑娘!”小綠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綠柳,“姑娘,你馬上就要成為王家的人了,不能老把錢給外人使!”
綠柳一聽,有些無助地看著小綠:“那怎麼辦啊?他是我表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