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眯縫眼縷著胡須補充道:“那惡人十分了得,我隻能拚盡全力用魚尾租她一下,便下水遁走。走時我看那人特別生氣,但卻還是沒有追來,想必是河堤又有人來!真是萬幸!邊說還邊捏著胡須點頭。而青衣聽著也附和著點頭。還好魚是不是數的,還好鸚哥今晚不在,果真萬幸啊!
那圓眼睛魚又接著講,後來他們遊了十數裏之後浮出水麵,此時月上中天,他們發現水麵溫度較高,很適合他們生育,於是又遊了一會便決定找水草產卵,而就在此時忽然從上頭傳來巨大聲響,那領頭魚抬頭一看就見到一塊巨大的寒冰不知什麼原因被急流的水給衝了下來,已經馬上就要衝到他們身邊。他頓時覺得萬念俱灰,看來是天要亡我鯉魚族,然而就在這十分危急的關頭,岸邊忽然出現一個空靈的白色身影,隻見那白影伸手一揮,那塊可能讓他們滅族的冰塊就瞬間煙消雲散,化作水汽,這才得使他們鯉魚族能順利生產,繁衍後代。可惜他一時害怕未來得及化作人形詢問恩公姓名,隻見得恩公麵容便見他消失不見。
而待他們順利產卵之後,領頭魚讓其他族魚先返回族地,他和鰱魚精則四處尋找恩公的蹤跡,要知道他們魚族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滴水之恩,比當湧泉相報!(青衣不由幹笑兩聲)。
天見可憐,終於讓他們在這汴梁郊外歇息時看到了從那經過的恩公,青衣暗自感歎,你們還真是運氣好,被鸚哥抓了沒被吃,產卵遇冰又被胡為破了,找個恩公還能碰上好不容易出門借蜂蜜的正主,不過也真幸運,還好今天鸚哥打碎了鎮紙,自己才沒讓她去借蜜。青衣想著點點頭,猛然又覺得不對,那鎮紙這事還算鸚哥做對了?
那魚精接著說,他們見著了恩公,十分高興,但迫於白天人多,不敢現行見麵,隻好跟著胡為,但見他進了這家食居,而食居人多,他們更是不敢出來,隻好躲進附近的魚塘中休養生息,等待天黑。
青衣聽完歎了口氣,真不知說些什麼好。
那魚精看青衣明白過來,趕緊又作了一揖,起身對著胡為說道:“恩公對我族有再造之恩,不知恩公有何願望,我等定會盡全力幫恩公實現?”
胡為卻像沒有聽到似的,閉著眼睛動也不動一下。那鯉魚精隻好幹巴巴地瞅著青衣。青衣歎了口氣,剛準備出聲勸誡一下這不懂禮貌的小子,忽然似想到什麼,於是走到哪鯉魚精麵前,淺笑問道:“不知青衣口否代令弟像您求一個願望?”
那鯉魚精想了想點點頭答道:“您既是恩公姐姐,自然可以。”於是十分期待地看著青衣。
青衣看了看他那可憐兮兮地圓眼睛,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不知魚爺可否將您這金絲手帕連同您腹下三寸白鱗一片贈與青衣?”那鯉魚精一聽如此簡單,不禁有些納悶,這金絲手帕就不說了,就說自己腹下白鱗,雖乃多年修行集合雨水精華所化,但卻也不是什麼珍貴的,如此大恩隻得魚鱗一片未免太簡單了吧?但想歸想,東西他還是恭恭敬敬地遞給了青衣,青衣笑著將那片白鱗包進手帕,連聲道謝!
那願禮雖小,但也算還了恩。那倆魚精見報了恩對著胡為又千恩萬謝了一番才肯離去,還邀請他們得空去他們族地洞庭一遊。
等到他們走後,胡為疑惑地看著青衣:“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青衣笑了笑,有些高興地告訴他:“上古有載,天下雨水皆由龍神掌控,而天降雨露,除照龍神所布澤被外,還有一種方法,”青衣說道這裏忽然歎了口氣,神情也變得有些憂傷,“那就是尋得道行上百的魚精一條,取其腹下三寸白鱗一片,再集其情動之淚,以靈火焚燒,即可求得龍神憐憫降雨。”
胡為聽罷一陣沉默。
青衣笑了笑說:“要讓生性冷淡的魚類留下情動之淚,那可是上古神人都認為十分艱難的,胡為你可真是造化不淺啊!竟能有恩與魚族,還恰好是又修行的鯉魚精!”
胡為聽完看了一眼青衣,麵無表情地說道:“那天十五,我剛好吸收完月華準備一試身手,就趕巧看到了那塊冰……”
青衣一聽頓時無語,這還真是巧!什麼好事都趕上一塊了!於是幹笑兩聲看著胡為:“恩,真巧,真的!”
胡為白了她一眼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及至門口,忽然反應過來,回頭問道:“你要求雨?”
青衣笑著看了他一眼,嗬嗬兩聲就轉了話題:“咦!鸚哥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胡為一聽“哼”了一聲,轉身進房關了房門。
青衣盯著那“啪”一下關掉的房門,低低地撇嘴道:“臭小子!”然後轉身高興地回到自己房間,全然忘了剛剛被自己用來轉移話題的鸚哥仍舊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