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兀應手動的那一刹那,墨澤便如同離弦之箭般一下出現在兀應身前,靈力齊聚,直指兀應右手。
而與此同時,兀應有兩個選擇,要麼鬆手,要麼在毫無準備地情況下硬抗墨澤這全力一擊。
兀應自然不是傻的,分毫之間便做出了決斷。
鬆掉了握住鎮魂塔的右手,同時,左手凝力,一掌打在墨澤的右肩。
墨澤此刻根本無法回身抗擊,躲開也是來不及的,頓時被一掌打飛,青衣一聲驚呼,淩空飛起,接住墨澤被擊飛的身子。
墨澤落地便不由地嘔出一口鮮血。
“嗬嗬,青衣,你看,我拿到了。”墨澤麵色此刻十分蒼白,嘴角更是湧出絲絲鮮血,但卻還是傻兮兮地對青衣討好。
青衣眼睛一紅,便落下淚來。
“笨蛋,你何必……”何必如此拚命。青衣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感受,搶回鎮魂塔,她確實是高興的,可是,看見墨澤被打傷,卻是她一點也不願意的,她寧願看見他天天嘻嘻哈哈、死皮賴臉地被他們欺負、打罵,也不要看見他因為自己而受傷。
“笨蛋!”青衣一邊哭一邊罵靠著青衣笑得一臉傻兮兮的墨澤。
“嗬嗬,兩位談情說愛也得看一下場合啊!神君莫不是以為搶回鎮魂塔就可以了麼?”見幾人完全忽略了他,兀應頓時有些惱怒。
話音剛落,隻見墨澤手上還散發著幽幽藍光的鎮魂塔忽然黑芒一閃,那原本就如同風中殘燭閃爍其間的潔白生活仿若被一陣清風襲過,微微一閃,便熄滅了……
整個妖殿頓時變得靜悄悄的。
墨澤一臉呆滯地看著還抓在自己手裏的鎮魂塔,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作何反應。
青衣則更加驚愕,是的,驚愕,所有的一切發生地太快,在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情況,它便發生了,青衣瞬間覺得胸口像是被誰挖了一個空洞,有風凜冽地從中一遍遍地刮過,疼痛得同時帶來一陣陣空蕩蕩的回音。
介之,沒了?
怎麼可能?
青衣一把搶過墨澤手上的鎮魂塔,靈力瞬間集聚在掌心,使勁一捏。
頓時,整個妖殿的空氣為之一滯,而後無數的被鎮壓在鎮魂塔下的惡魂呼嘯著從中飛越而出,尖利的風聲凜冽地刮在所有人的臉上、身上。
青衣半跪在地上,仰起頭,滿臉絕望地看著滿目遊蕩飄過的惡魂,都不是,這麼邪惡汙濁的靈魂,怎麼可能是介之的?
鸚哥幾人都擔憂地圍繞在青衣,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公子,是真的走了麼?
鸚哥仰起頭,仔細地分辨著頭頂上空那散發令她感覺不舒服的氣息的惡魂,一個一個地看,都不是啊!沒有一個靈魂,和公子得那般潔白。
那麼幹淨、純潔而溫暖的生魂。
青衣呆呆地癱坐在地上,而本來漂浮在上空的惡靈慢慢地開始適應,並一個一個試探地攻擊妖殿的人。
“姐姐,我們快走。”鸚哥一羽抽開一個朝青衣撲來的惡靈,便使勁地催促青衣。
墨澤也眼神一正,站直身子,什麼時候,這三個被他困在食居陣法裏的家夥回來了?
真是,第一次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啊!
惡靈開始呼嘯著無差別地攻擊所有在場的活人 ,相比於他們幾人的手忙腳亂,妖族那邊則鎮定得多,那邊幾人基本都沒有受傷,收拾這些惡靈倒也不難。
墨澤有些謹慎地看著一直半靠在妖殿左邊雲柱上吧一個男子。
這人,不知道為何,總讓他從靈魂深處產生一股極大地排斥感和厭惡感,當然,還有危險的感覺。
實際上,墨澤從進入妖界到現在一直提防的人都不是兀應,他早看出來了,兀應靈力耗損過多,比他還虛,但是,由於那個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男子,他根本不敢暴露他的真實實力,他怎麼都覺得,這個男子,才是他真正該忌憚的人。
惡靈們越來越多,桑娘的右臂一不小心便被抓傷了,偏偏墨澤還在守著已經失神的青衣的同時防備妖族的偷襲,幾人一時之間給弄得手忙腳亂。
“都靠過來!”忽然,胡為一聲清喝,靈帶一把抽在其上的惡靈,而後收回靈力,身形一動出現在青衣的旁邊。
幾人愣了一下便不再遲疑,迅速斬殺掉身邊的惡靈,而後以青衣為中心圍成一個圈。胡為雖然很少說話,卻很少說一些不靠譜的話,故而幾人雖然不太理解他想做什麼,但還是十分信任地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