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有主意的丫頭,帝昊有那小子可有苦頭吃了,嗬嗬……
不知道為何,明明是過來見胡為的,沉淵看著小丫頭眉峰間的大氣和淡然,忽然想到了這裏。
……
不論是否相見歡,這場談話注定是不會以皆大歡喜結束的。
就算你改變了初衷,想要補償於胡為,可是,她走之前特意問過那小家夥的想法,那家夥是不願意離開的,既然如此,都在她殿裏呆這麼久了,理應算是她殿中的人,她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給一個不值得托付的人。
不妥不妥。
於是自然是不歡而散了。而那兩個家夥從此以後卻鬧得越發歡騰了,每每見到院中一片狼藉,她都有股一人一家,全都送出去的衝動。
養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
沉淵後來又斷斷續續地來過幾次,且每次都不再帶著什麼侍妾之類的,聽說那些庶子在那次之後也收斂了很多,可惜,青衣每次都隻是請他喝喝茶,談談道,別說見兒子,門都不讓他見。
搞得沉淵每次離開之後,又是感慨又是鬱挫。
不過,沉淵也算是有辦法,知道自己再來也是沒有用的,不知道許了什麼好處,竟然讓一向和青衣相交淡淡的帝昊為他說情來了。
隻可惜,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曾經魯莽不懂掩飾的男子已經學會喜怒不形於色,言行舉止也愈發顯出天帝的風範,帝昊依舊是骨子是自大妄為以自我為中心的人。
朝鳳殿裏的梧桐葉被路過的風吹吹輕輕的摩挲聲,平日玩鬧的鸚哥和胡為此時也靜悄悄的在屋內大眼瞪小眼。
不得不說,這麼多年過去,帝昊不僅修為增長迅速,天帝的氣勢也愈發逼人。
青衣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她也不再是當天那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了,樸素的石桌上擺著幾盤青衣平日收集的靈氣馥鬱的仙果,一壺自己釀製的果漿。兩盞瓷杯,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和青衣相處,總會讓他自然而然地感到放鬆,卻他在放鬆中特別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不滿。
就是這種情緒,她是他天地盟約下的天後,可不論何時見到自己,她都沒有絲毫妻子見到丈夫的羞澀和歡喜,那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仿若他就是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那種表情,總是讓他心生不滿,他想看到的不是這樣的臉,他想看到她的情緒。
她的高興,她的不滿,她的嬌嗔,她的生氣。
可是,什麼都沒有。
他承認,他有了期待,對她情緒與回應的期待。
隻是,為什麼呢?他不知道,或許,隻是由於她是第一個敢於直言不諱地拒絕他的人,又或許,隻是因為那個留著他兒時的印象中那個倔強的背影,也或許,在她麵前,他知道了什麼叫做閉門羹,什麼叫做被人掃地出門,太多無法讓他忘懷的第一次,他如何能做到麵對她的時候心無旁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