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妻子哭成淚人似的倒在地上……
而室內的女子,兩行清淚緩緩地劃過臉頰。
……
青衣歎了一口氣,這應該是女子最後一次見到爹爹,最後一次聽到他溫柔、寵溺、包容的聲音,再然後,他便再也沒有回來。
而後來,在女子的娘已經絕望的時候,天亮了,門外響起了不緩不急地徐徐的敲門聲。
女子的娘一驚,明明沒有氣力了,卻是眼睛亮的分明,一躍而起,飛快地跑到門外,唰一下抽掉門栓,打開門。
“老爺!你回來……”女子的娘的話梗在喉嚨,連帶表情都凝固了。
回來的自然不是女子的爹,而是一個白衣賽雪,麵若桃李的絕美男子。
男子看到開門的女子,麵上沒有一絲驚愕或者其他的表情,仿若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隻是十分彬彬有禮卻顯得冰涼地說道:“你相公救了我,我答應過來救治你們的女兒。”
話落之後,男子等了半天也沒見開門的女子有什麼反應,頓時有些不耐煩而疑惑地低頭一看,這一看才發現,那給他開門的女子已經死了。
是的,死了,直挺挺地站在那裏,右手使勁地抓著門邊,帶著滿心的絕望和遺憾死在了等待相公回來的門口。
男子愣了一下,有些遲疑又緩慢地伸手合上了女子滿是失望的眼眸,抱起女子輕若鴻毛是屍體,直直地走進了內間。
沒有人知道,女子的爹不過一屆普通凡人,是如何救了如此不同尋常的男子,更是如何說服男子救治他的女兒的。
沒有人知道,那個帶著絕望和希望的夜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天亮了,抹去了昨夜所有或歡樂或悲傷的痕跡,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過去,如同一個謎一般的過去。
……
青衣皺眉,那男子看來並非凡人。
青衣接著看下去。
女子不過是邪氣入體,對於男子來說,取出這絲邪氣實在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隻見男子將女子的娘放置在外間的軟榻上便進了內間,看了緊閉雙眼的女子一眼,毫不猶豫地附身、低頭,張口,冰涼的雙唇毫無感情地落在女子蒼白幹涸的唇上。
不過一息的時間,男子起身,似乎頗有些嫌棄的樣子,轉身打算離開。
隻是,剛起身,袖擺卻忽然被輕輕一扯。
“我爹娘呢?”女子一直都是清醒的,然而,長期臥在床榻,致使她拚盡全身的力氣才抬起手抓住了男子的衣角。
男子猶豫了一下,他從來不是什麼善良之輩,隻是,看著這個剛剛被父親用生命救回來的女子雙目流著眼淚地詢問,他實在是說不出他們都死了的話。
男子遲疑了一下,正在考慮該如何說比較合適,扯住他衣袖的氣力卻忽然消失了,男子一愣,低頭一看,女子已經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