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已查明了。是魔界妖主讙化為瘟神,將疫病傳染到吳越的家貓身上。”
“果然。”道靜猜的不錯,這疫病來的突然,終究是魔界在搗亂。
“可有解決之法?”
“公子放心,誠芙已加緊研製丹藥。隻是他的配方中需用到烏藥,他讓屬下來請示公子,可否將烏藥賜下?”
烏藥向來被封在禁製之中,此前就是這味藥材製成了三平道的水玉丹。那之後,便加派了仙靈看守。金庭近側的草木浸潤仙力,自然非一般藥材可比。若使用不當,非但不能起到治療之力,反而會使人靈氣暴漲,死於非命。這也就是為什麼玄逸之前,寧可派下醫官也不賜藥。
但目前情況緊急,若疫病引發大亂,天台山則是腹背受敵。道靜顧不得那麼許多,思慮片刻,便答應了下來。不僅烏藥,但凡解疫病所需,所有藥材一概可以使用。
“你去告訴誠芙,讓他放開手腳,以治病救人為主,不必顧慮太多。”
“是,屬下這就去辦。”
和軒領命離開,道靜招來了和嶽,吩咐道:“去把酒窖打開,取一千壇勁力最大的酒。去了泥封上的印記,悄悄的送去東海。”
“公子。”和嶽不太理解道靜的用意,但還是領命,隻是問了對方的接收人,便即刻去辦。
“醉生夢死。”道靜站在空下來的天台閣中,看著手中的玄珠心鏡,露出一絲陰冷的笑。
一夕之間,東海風浪驟急。每到漲潮時刻,靠近陸地的幾座島嶼無不被淹沒。冰冷的海水攜摧枯拉朽之勢,將島上的草木盡皆卷走,並不遺餘力的衝刷著其上的土壤。沒過幾天,這幾座昔日裏鳥語花香的小島隻餘灰白的礁石。
魔界之人生長在無盡之海,對於這種惡劣的條件並不在意。他們將營寨拔高,騰空十丈懸在島上。腳下風高浪急,頭頂暴雨如注,比之魔界也差不多了。
不僅如此,檮杌從魔界趕回,沒有帶回一兵一卒,反而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燭龍大人已將前任五位妖主召回,並將魔界之門盡皆關閉!
看樣子,是徹底將他們拋棄了。
若隻有這兩千兵士,天台山都不用向雷霆都司求助,一家之力便足以把他們拿下。三島寸草不留,海中無一活物。魔兵隱隱有暴亂之勢,檮杌雖焦急,卻也還比較穩。畢竟還有讙大人,他在吳越之境大肆搜刮,將給養帶到島上。一時三刻間,倒還能夠維持。
在此關鍵時刻,他之所以想到了讙而不是他的魔尊,實在是……
他已經將近十日沒有見到窮奇了。
不是他不想見,而是窮奇自從收了東海送來的歌姬美酒之後,便將自己沉醉在溫柔鄉裏。對於當前的窘境,對於攻打天台山的大計,他好似已經遺忘了一般。
其實窮奇是真的想過,若是從此占據三島,逍遙快活,也不失為一種好的解決方式。
營帳內鋪著厚厚的皮毛,大盆的炭火隔絕了外麵的濕氣。歌舞剛停,妖嬈的美女香汗淋漓,尋一樽醇酒解渴。窮奇醉眼迷蒙,看著美女,一個變成了三個。他倒是更高興了,美人美酒多多益善。
至於和道靜師徒的大仇,當然還是要了結的,不過至於怎麼了結嘛……
火盆中轟然炸起一道火花,有一人身著利落的黑袍瀟灑的現身出來。衣袍下擺上暗銀的紋路好似動物身上的斑紋,隨著他的動作一跳一躍如同活的一般。此人身材挺拔修長,給人一種很有力量的感覺。兩道彎彎的細眉下是圓圓的眼,正含笑看著醉醺醺的魔尊。
“此事不急。”他說:“吳越亂局才剛剛開始,天台山之力終究有限。待到民不聊生的時候,不需主上您出手,天規便可以把那位置於死地。”
“你說的對。”窮奇一手攬一個美女胡亂摸著,向著那人招招手,讓他走近些。
待靠的近了,窮奇一把推開手邊美女,抬手撫上那人的臉頰。柔軟嫩滑的觸感,比之美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上窮奇迷醉的眼,那人後背的肌肉繃的緊緊,卻是順從保持著傾身的姿勢。
“我還是覺得,親手掐死他比較過癮。把他的臉削下來,貼到她們臉上,多有趣。”他又撫了一把,撤開了手,就勢攬住匍匐在他身側的美女。
“此事不急。”那人緩緩站直,目光瞟過美女裸露的身軀,一笑道:“哪天魔尊膩煩了,便告知靈霄。殺上天台山,隨時都可以。讓他死的太容易了,反而沒意思。您覺得呢?”
“哈哈哈哈,說的好,我就讓那個小家夥頭疼幾天!”窮奇咧開血盆大口發出爆笑。
那個人,不,應該叫他沈靈霄。隨著他的目光一瞟,美女會意,越發殷勤的扭動光裸的長腿纏上窮奇的腰間。
“靈霄不打擾主上的好事,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