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之上,蒙慕似釋然又難掩失落的歎了口氣,心道:“哎呀呀,,我的公子,讓你為難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他自嘲的扯扯嘴角,當即化作一隻黃鳥,向著鎮子中心飛去。
端木償揚走後,和駿氣的夠嗆,可礙於道靜臉色極差,縱然是氣憤,也盡力忍耐。
蛟龍卻將自從遇到蒙慕以來的所有事情串聯了一遍,他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公子第一次遇到黑衣人,是在東嶽,那時蒙慕與公子一同失蹤。後來公子被雲蘇公子救下,才與鹿箭團聚,我說的對吧”他看向鹿箭,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道靜淡淡開口:“他本想救下無常叔叔,可無常叔叔不想獨活,選擇了散魂。”
“這樣……”蛟龍想了想,繼續道:“那第二次,是在去休與之山的路上,當時蒙慕也在場,端木公子就是在那個時候受的傷。”
“他是逃出去後被黑衣人追殺,還是根本就同黑衣人是一夥的?”
端木償揚的聲音突然出現,原來他一直沒走。剛才隻圖一時痛快出言指責道靜,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怕道靜怪罪,就潛在窗下偷聽。此刻聽見他維護蒙慕,當即就跳出來反駁。
“自相矛盾!之前你說,哦不,之前他跟你說是他同你一起躲過了黑衣人,對吧?”
道靜沒有說話,端木償揚語氣不自覺的調整了一下,聲音低了一些,繼續道:“那就當他是這麼說的。他本來同咱們都是不認識的,為什麼那些黑衣人還要追殺他?”
見眾人都不說話,他得意的總結道:“他們開始懷疑道靜引來了黑衣人,後來又說是我。可是蛟龍大哥說的沒錯,黑衣人的幾次出現,蒙慕都在場,難道他就沒有嫌疑嗎!”
“你胡說!”鹿箭立即反駁,“蒙慕大哥才不是那樣的人,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因為他是魔界的人!”哈娜的聲音突然響起,隻見她舉著燈台出現在門口,燈火照亮了她的臉頰,隻見她頭發散亂,衣衫上盡是汙漬。
待她走進屋,將燈台放在案上之後。眾人聞到一陣腥味,她的身上,竟然滿是鮮血!
道靜突然站了起來,急切的問道:“你沒有受傷,這血是怎麼來的?”
哈娜冷哼一聲道:“如果不是我,你的好大哥恐怕已經死了!”
“他在哪裏?”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道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哈娜吃痛的大叫一聲拚命掙開了他的手。
眼中有淚,但仍然倔強的忍住不哭,他將手臂伸到燈火旁,將衣袖拉上去。
隻見這手腕之上,赫然是淤青的掌印!
道靜知道自己的分寸,雖然是情急,但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道。哈娜卻抓起他的手,與這掌印比了比。道靜的手通體修長,而掌印明顯要寬出許多。
楊哈娜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什麼,拉著道靜就往門外走。
眾人都跟了出來,隻見她帶著道靜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還未進去,眾人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道靜當即衝進去,眾人隨後跟上,屋裏燈火昏暗,眾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雲蘇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此刻正動也不動的直挺挺躺在床上,連胸膛的起伏都很難看出。床榻上下都是血跡,連著一道深深的拖痕,想必是楊哈娜硬生生的將雲蘇搬到了床上。
道靜顧不上詢問,一連聲的給眾人分派任務,蛟龍帶著端木償揚去請大夫,讓和駿去找蒙慕。又把鹿箭拉到了床邊,鹿箭會意,拿出沉綃,放在了他的枕邊。
雲蘇的傷勢以外傷居多,修為也有損傷,但看起來主要是失血過多才導致的昏迷。道靜當即凝神,先是封住他的穴道,又一連打出數道符咒穩住他的傷勢。
清光陣陣波動,團團將雲蘇護衛在內。道靜的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表情中卻是帶著歉疚,他不顧一切的將自己所剩無幾的修為調動起來,輸送到雲蘇的心脈之中。
幾經努力,雲蘇的臉色逐漸從灰敗,轉為蒼白。他的自身仙力此時被激發,在經脈中開始運行護衛。
雲蘇終於睜開了眼,他定定的望著他,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失望,道靜心裏一沉。
“來了來了,大夫來了。”端木償揚拽著一個老頭就衝進來,蛟龍緊隨其後,懷中抱著一個大包袱。
“他醒了,快看……”端木償揚激動的湊過去。
“蒙慕!”雲蘇定定的望著道靜,突然開口說出了這兩個字。
低低的兩個字卻是引得一片嘩然,在各種驚呼聲中,道靜卻是驚人的平靜。他輕輕的鬆開了雲蘇的手,停止了法力的輸送。
“你睡吧。”他淡淡說著,隨著支撐的撤走雲蘇無力的閉上眼,重新陷入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