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你想跟額動手?”
天愚沒奈何,強忍住性子賠禮:“小婿不敢,嶽父大人莫要生氣。”他咬著牙道:“小婿……自當想辦法接回明生,還請嶽父大人不要因私擾公,叫小婿兩下為難。”
“哼,看你表現咧,杵著幹啥,還不快去?”
天愚走後,大胡子回頭看著幾個孩子,佯裝嚴肅問道:“你們都叫啥?給額說說。”
鹿箭怯生生的從端木償揚背後露出小腦袋,舉著小手答道:“我叫鹿箭,大伯伯,南郡的人不是蛟龍殺的。”
大胡子嗤笑一聲:“關額啥事?”
端木償揚道:“伯伯,南郡一事乃是化蛇所為,他將南郡百姓屠戮殆盡,又引來大水企圖毀屍滅跡。我們到達南郡之時,已然是荒城一座。”他指向身後:“化蛇就在那裏,您能不能幫我們捉住她?”
大胡子眯著眼睛往遠處望去,天色甚暗。他不滿意的猛的一瞪眼,天地間霎時亮起森然綠光,這道綠光似有形之物,立時製服了纏鬥成一團的化蛇與那個仗義出手的少年。
大胡子袖子一飄,帶著眾人眨眼間到了近前。
隻見化蛇匍匐在地,口吐鮮血。而那個救了他們的人……
“蒙慕?”
“蒙慕!!!”
鹿箭和端木償揚趕忙上前拉起他,原來這位攔住化蛇的少年就是之前與他們在一起的蒙慕。他與化蛇苦鬥許久,耗費氣力,又莫名受製,此時已是滿臉苦色。
他眉毛一垂,幽怨道:“說走就走,這次也是,既不等我也不管我?”
鹿箭與端木償揚均是一哽,說起來,還真是把他給忘了。
“不好意思啊,我們是太慌張了。”端木償揚內疚的扶著他,蒙慕大度的搖搖頭,抬眼看向大胡子。
他一抬頭,大胡子明顯一驚,直勾勾盯著他看,大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來。
鹿箭和端木償揚奇怪的望著他,連蒙慕自己也是一臉不解。
大胡子嘴又張了張,還是什麼都沒說。末了袖子一甩竟然背過身去不再看眾人。
端木償揚追了上去:“伯伯,謝謝您啊。”
“哼!”
“嗯?”幾人交換了下眼色,鹿箭懵懂無知,蒙慕滿臉都是“我很累很受傷”。沒奈何,端木償揚隻得挺身而出,他拱手道:“感謝前輩救命之恩,隻是此妖乃是南郡屠戮的罪魁禍首。晚輩想您是天愚神官的嶽父,又是他的師父,他肯定聽您的話。可否,可否請您為蛟龍作證?”
大胡子看看滿身血汙的化蛇,又看看幾乎同樣狼狽的蒙慕,終於開口:“你們怎麼能證明是她做的?”
“哼,區區幾個凡人,還用的著本座親自動手嗎?”化蛇不屑的說道。
“看吧看吧,她承認啦。”端木償揚跳起來指著化蛇,被狠狠瞪了一眼,又急忙躲遠,跑到道靜背後伸著脖子嚷道:“就算不是你殺的,大水總是你引來的吧,我們親眼看見的。”
鹿箭附和:“嗯嗯,就是,你都那樣了還不是凶手的話,那倪大哥就更不是凶手了。”
化蛇看著大胡子:“燭龍大人,您與魔界淵源頗深,難道今日要置我於死地嗎?”
原來這個大胡子乃是昔日的萬魔之主燭龍,隻因在鍾鼓之山參加天帝盛宴結識了一位天界神女,才把魔尊之位傳與饕餮,甘願留在鍾山再不理魔界之事。
“你說這話當真糊塗,是叫額管也不是不管更不是。額來問你,你為何還留在人間?”
化蛇長歎一口氣,淒然道:“魔君在世時曾命我將玄逸上仙的弟子道靜藏起來,永不教他回歸天台山。這是魔君留下的唯一遺言,我怎能不從?魔君已被玄逸上仙所害,魔界如今大亂入界六門皆閉不能回歸。我身受重傷,帶著道靜隱藏行蹤已屬不易,現在實在是沒有臉麵也沒辦法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