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雖然傳說中第一個的帝王並不是黃帝,但第一次一統宇內的正是這真正的千古一帝,其人史說有雲:生而神靈,弱而能言,幼而徇齊,長而敦敏,成而聰明,即位一日,施惠承天,一道修德,惟仁是行,宇內和平。
所以中原人自稱炎黃子孫,中原的天真要算起來也就是隻有這個傳說中的人。
“這......”白雪已經吃驚的張大了嘴,呆呆的望著滿姑婆,不可置信道:“難道是他......”
滿姑婆也明白白雪為什麼會這般吃驚,在中原人的心中,黃帝就是他們的天。
“不錯,就是這個男人!你們的天!”
“那麼,所謂的偷天......”白雪道:“也就是要躲避這個天...”
滿姑婆恨恨道:“不錯,就是為了你們的這個天,我族才會過上幾千年不見天日的歲月!”
白雪道:“上古時期,為統一宇內,的確鏟除了無數個部落,隻是不知道拜月教到底屬於哪個部落?”
他頓了頓,馬上醒悟,道:“難道是九黎族的蚩尤?”
蚩尤出自羊水,八肱八趾疏首,登九淖以伐空桑,黃帝殺之於青丘。其人之威,當可算是黃帝平生第一大敵,更在其沒後,天下複擾亂,黃帝遂畫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威謂蚩尤不死,八方萬邦皆為弭服。
“難道你們是九黎蚩尤一族的餘人,這才躲藏於此。”白雪認為自己的推測合情合理,也隻有蚩尤族才不容於中原正統皇道!
“呸!”滿姑婆冷笑道:“蚩尤算什麼東西,暴戾之君,豈能與我族相提並論?”
“那還有誰?”清風拂麵,白雪心中發涼,這滿姑婆連上古大擎也不放在眼裏,那麼,他們的祖先又會是什麼人?
“你且看這裏.....”滿姑婆忽然一指前方,衝著白雪道:“我們已經到了。”
白雪這才發現,自己撞破轎頂,開始過於震驚,竟沒有觀察周圍,如今已經看到了周圍景色,隻見四周山崖環繞,寸草不生,明月早已不知躲到何處,濃密的黑霧盤踞山頭,不時傳來一陣陣嗚咽的陰風。他察看地勢,腳下的轎子竟停在是一座吱吱呀呀的吊橋上,係在對麵血紅色的峭壁上,來回晃動,兩側也沒有護橋的繩索。橋下是萬丈深淵,淒風愁雨,鬼哭狼嚎,猶如一座恐怖的地獄。
而那血紅色的峭壁上,竟隱約畫著一些浮雕,靠的距離有些遠了,看的模模糊糊,並不清楚。
“這是......”白雪如一隻飛舞的青蝶般緩緩飄落轎下,落在吊橋上,他慢慢走過那吊橋,但見吊橋的那一頭,隱沒在一條無邊無際的血河中,滔滔血河,飄向茫茫深處,再也不見蹤影。過了那血河,就是那座絕高的峭壁,白雪走的近了,隻覺得呼嘯的厲風吹舞著他的衣袂頭發,獵獵作響,他已經看清楚了這絕壁上畫的是什麼了,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看清楚了嗎?”滿姑婆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白雪身邊,幽幽問道。
白雪也幽幽道:“看清楚了。”
滿姑婆的麵上竟不知露出什麼樣的神采,但白雪能夠聽出她聲音中帶著驕傲,她指著那第一幅畫帶著驕傲大聲說道:“這就是我族的祖先......”
畫麵上並沒有太過複雜的雕飾,隻是簡簡單單的幾筆,勾勒出一個男人,左手握著青銅方盾,右手拿著一柄精光閃閃的大斧,昂然朝天,屹立不屈,隻是簡單的一幅畫卻將那男人絕傲不屈的戰誌描繪的淋漓盡致,而最震撼的是這個男人脖子上竟沒有首級,赤 裸著他的上身,似是把他的兩乳當做眼,把他的肚臍當作口,他的身軀就是他的頭顱。
白雪但見那兩乳的“眼”殺氣逼人,似在噴射出憤怒的火焰,那圓圓的臍上,似在發出仇恨的咒罵,那身軀的頭顱如山一樣堅實穩固,那兩手拿著的斧和盾,凝固著強大的爆發力。
我身即我誌,我身不死,我誌不屈!戰意驚天!
這又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戰誌!
白雪單是看到這畫,已是熱血沸騰!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同物既無類,化去不複悔。徒設在昔心,良辰詎可待!”
他終於知道了這人是誰,他喃喃自吟,不能自己。
“原來你們是刑天一族!”
“你錯了。”滿姑婆糾正道:“我乃烈山氏一族!南方天廷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