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月中歎息(2 / 2)

餘歌道:“你這是在玩火,不論是北域杜榮、少林空性、秦淮白農華還是這位柳生一刀,每一個都可能真的致你於死地。”

白雪自信道:“若沒有這些人,你怎麼會相信這是真的圍殺,何況若非空性的渡厄花,我還得要費更多的周章,用刀當鋒利,用人也是如此不是嗎?”

餘歌望著白雪,她實在想不明白,這樣的男人為何不能為她所用,否則大事豈能不成!

“空性的渡厄花自然早已被陽春掉包了,可笑他還以為勝券在握?”

白雪道:“是的,那毒物過於不祥,我已毀去了。”

餘歌又道:“你將那杜鵑易容成你的模樣,自然是你自己本人還要化作別人來掌握全局,甚至控製那暹羅貓打開魔棺製服柳生純一郎和殺死杜榮為龍影報仇?”

白雪沉聲道:“不錯,的確委屈那姑娘了。”

餘歌眉頭一挑,她失聲道:“居然是真的,你當真能控製那魔棺了?”

青銅魔棺封陽逆,十地魔火斬月神。

白雪突然手一招,一直幽靈般的黑貓不知從何處跳上他的懷抱,愜意的睡下,他說道:“有小貓幫忙,勉強一點點吧。”

餘歌喃喃道:“難怪了,難怪那陽逆槍殺敵後肯乖乖的回到青銅棺裏,原來是你在控製。”她猛地抬頭,急聲道:“阿雪,既然你已經贏了,我也承認了這一切,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白雪沉吟良久,望著她急切的臉容歎道:“你要我去戰拜月祭祀?”

餘歌點頭道:“現在我兵權在握,隻要月神一死,苗域翻手間便能收複,你……”

白雪歎道:“你這些年了來多少動作,當真以為苗域毫無察覺嗎?上一任祭祀秋琴無故退任,便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生過孩子,依然不潔無法承受絕對的月神力量,而新上任的這一任拜月祭祀之強大隻怕在任何人的想象之外……”

餘歌道:“你害怕了?”

白雪搖搖頭,道:“我並非是害怕,隻是不明白,為何一定要打仗,大家和平相處,百姓安居樂業不好嗎?”

“我便知道!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你就是這樣的脾氣!”餘歌麵皮漲的通紅,大聲斥罵道:“神州一統,何等大的事情!若非隻有你的龍陽體才能對付拜月祭祀,我……我何必……嗚嗚……”她竟然說哭就哭了起來,這樣的女人居然突然哭了起來,白雪立即手足無措。他辯解道:“你知道我不願意去做這種事,可你也不該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騙我是皇子,騙我什麼宿命中一定要與月神一戰,你可知道騙的我好苦啊!”

“那你不也騙過我,還將我揭穿了,不是全部抵消了嗎?”餘歌不住的抽泣著,她威嚴狠辣時是一個人,嬌小柔弱時又是一個人,涼薄無情時又是一個人,在這個小小的身軀裏究竟藏了多少個不同的人,白雪實在看不穿,他甚至根本也看不穿現在餘歌究竟是在真哭還是假哭。

白雪鬆開陽春的手,掏出一方潔白的手絹,遞過去勸道:“歌兒,你統一了苗域之後還有北域,統一了北域又會去想東瀛,甚至在極西之地還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國家,你要到何時才是個頭啊!”

戰戰戰,多少的功業建立在多少人的白骨上,自古帝王將相又何曾會看到這些呢?

餘歌接過手絹,正要抹眼淚,突然聞到一股幽香,她當場麵色一變,翻臉道:“這是誰的手帕!這香味是不是那個女人的!!”

白雪心裏一沉,他知道自己實不該將這手絹拿出來的,以餘歌這脾氣又不知道要鬧成怎麼樣了,他正在苦思到底該怎麼回答時,突然,又一聲幽幽歎息傳來。

深夜,暴雨。

迷離的人間,天地間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

“白雪白雪,風流無雙,一遇餘歌,徒增笑而。”

這樣的一聲歎息悠悠而來,餘歌麵色一變,厲聲道:“是誰?”

“我是誰?”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的聲音說的很輕,可每個人卻聽得清楚,能清清楚楚的聽見那聲音中的幽怨淒苦之意。“我也忘了自己是誰,你說我是誰?”

餘歌噎道:“你!”

白雪瞧了陽春一眼,陽春點點頭,握劍的手突然緊了一緊,蒼白的指節不見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