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也一笑,手離開劍柄,道:“什麼方式。”
曹操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賭。”
“賭什麼?”白雪道:“投壺、六博、打馬、雙陸、走狗、鬥蛐蛐、花會、牌九……你想賭什麼?我奉陪到底。”
白雪是個浮行浪子,這些玩樂的把戲他最是在行,隻要是玩的他三天三夜說不完,三天三夜玩不盡,豈有不敢應戰之理。
曹操搖搖頭道:“我們便賭那最簡單的——骰子。”
白雪呆呆的看著曹操,忍不住吃吃的笑了起來,他揉揉肚子勉強朝曹操擺了擺手。
曹操冷冷道:“你不會?還是不敢賭?”
白雪勉強忍住笑,道:“你知道我三歲那年除了學會偷看女人洗澡之外,還學了件什麼事嗎?”
曹操冷冷道:“什麼事?”
白雪道:“玩骰子,我玩骰子的次數隻怕比一般人吃鹽的次數還多!”
“這麼說你賭了?”
白雪道:“賭,為什麼不賭。”
“好,”曹操麵無表情道:“可是我們這次賭的要有點新意。”
白雪含笑道:“哦?什麼新意?”
曹操指著白雪懷裏吃飽了乖乖躺著的小貓道:“就讓暹羅貓來擲骰子,我們猜大小,一把定輸贏,你若是輸了留下左手,我若是輸了任你處置!”
曹操才說了一半,白雪已呆住了,這完全是在胡鬧。
豪賭,一場江湖上少見的豪賭。
賭注是富國敵國曹家的一切和講武堂名人榜第七名蝶戀花的一身武功。
這場豪賭竟由一隻貓來控骰,這想來也讓人覺得新鮮詭異,貓投出來的骰子隻怕要老天爺才知道到底是大是小,豈非是最公平最合理。
白雪摸著小貓的柔順的皮毛默默不語。
這隻貓的出現太巧合了,它是曹操故意放出來的嗎?
江湖中並不乏馴養動物來騙賭的那種伎倆,可眼前的這隻是高傲優雅的暹羅貓,它會嗎?
白雪目光閃動,看了一眼小貓的左右陰陽雙眼,忽然笑道:“好,我賭了。”
曹操拍拍手,黑暗處奔出四個青衣小廝快手快腳的撤去了桌椅,又換上了一張鋪著綠氈的圓桌,他們的椅子也變成了更大更寬更舒適的軟墊金絲鑲邊椅。
“噗”四下左右的燭火全部熄滅了,隻剩下他們頭頂的一盞大燈,氣氛立即顯得凝重而又緊張刺激。
白雪舔舔紅潤的嘴唇道:“我便知道這要說玩的好,玩的專業,這世上已很少有人在你之上了。”
曹操微笑不語,伸手打了個響指,黑暗裏再次出來一個美麗的女子,她身著色彩鮮豔的東瀛服飾,左邊裸露出一條美麗的玉臂,胸前隱約可見潔白的抹胸,踢踢踏踏的穿著木屐,纖弱雙手捧著一隻骰盅走到桌前,嬌柔道:“暹公主是大荷官,奴婢便是小荷官,還鬥膽請兩位查寶……”
查寶一般是怕有人在骰寶、骰子上下了手腳,最常見的作弊便是灌鉛,難練一些的便是水銀,白雪三歲能賭,從來什麼出千沒有見過,更有當年在金山銀海堂,餘歌連賭七個時辰,贏盡賭坊十年收入,也便是如此才和花錢就此結下了刻骨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