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酒色財氣(1 / 3)

阿醜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漆黑如墨。

他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摸索,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很小很小的箱子裏。

他覺得喉乾舌燥,頭痛如裂,這是宿醉後的表現,很多酒鬼在宿醉後都信誓旦旦的說自己要戒酒,可等到了晚上,那酒瓶又自動黏上了他的手。

所以酒鬼永遠也不能戒酒,這一點阿醜很明白,他勉強動了下腰身,睡在硬板上他的肌肉與韌帶並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酸痛的要命。

阿醜伸手一推,木箱上的蓋子推到了一邊,刺眼的陽光撒了進來。

他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這裏看似平靜,但是卻有一種很冰涼的殺氣緊緊的纏繞著,那是因為這裏的主人殺人太多的緣故。

他睡在一間陌生的屋子正堂中,小院前廳中,沒有多餘的擺設,正堂中間卻赫然陳放著一具嶄新的棺木,似是專等死人前來入葬似的。

沒有靈堂,沒有花圈,什麼都沒有就隻有一口棺材,可就是這口棺材讓人看一人就覺得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那是死氣,簡簡單單,沒有任何修飾的死氣。

阿醜就睡在這口棺材裏。

他隻記得烏靜靜的眼淚,還有那青衣男子的塤聲,之後他便睡著了。

這是哪裏?他是怎麼的這裏?是烏靜靜找到了他嗎?還是那個青衣男子抓了他?阿醜的心中早已想了無數次答案,可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倒希望是他的仇人做的,這樣他便能解脫了,他甚至覺得如果可以自己便選擇這口棺材做今後永遠的歸宿也不錯。

可他看遍了整個正堂,除了這口棺材再也沒有其他人了,於是他又躺回了棺材。

阿醜方一躺下,發現自己右手袖中塞了些東西,倒像是急匆匆之下有人塞到他袖中一般。

他隨手取出一瞧,立即如遭雷擊,雙目發直,不能言語。

那掌中物正是一枚小小鐵製青蝶,做工極其精致,雙翼蟬薄,仿若隨時張翅飛去。

阿醜隻一眼便認出這正是他昔日的青蝶令,這令牌對他有極大製約,是他的報恩令符,他當年隻給了七個人,這七人中有三個已經死了,剩下的四個全部是餘歌的飛鳥門下鳳九衾中人,隻因當年他被歌兒追的上天入地無門之時,每回隻得求她最親近的鳳九衾幫忙說好話,這青蝶令才如飛花一般撒了出去。

如今有人悄悄將這青蝶令塞入他的袖中,那麼自然也說明鳳九衾中有人便在附近,想到這裏,他的心又火熱起來了。

他雖然不能見到餘歌,但能見到她昔日手下的小丫頭們,或許便能探得她屍身的下落,或許??

“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否則我死不瞑目!!”那個靜靜躺在自己懷裏滿身鮮血的少女,那個她付出生命作為請求的承諾。

他不自覺的摸著那枚小小的令符,忽然他在令符刻雕上發現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一件絕對不可以也不能發生的事情,他在黑暗中的雙瞳如針尖般縮小,手也無法控製的顫抖了。

“你這麼做不怕嗎?我雖知道自己不該放棄,隻因我........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我一定會完成對你的承諾。”阿醜對著黑暗的棺材輕輕說,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講給空氣中並不存在的人聽。

他到底發現了什麼?他究竟是說給誰聽?這都已不重要了。

現在的阿醜便不想死了。

他的嘴角似乎還出現了一絲微笑。

他又坐了起來,掀開棺材走出來,一直往前走。

前廳出來,拐角過長階走廊後便可見一大廳。

廳內擺著四桌酒筵,每桌酒菜均極豐盛,滿滿的擺足了一桌,每一桌坐著一個人,每個人都坐在一桌酒筵的上首,似因誰不肯陪在下首,是以無人同桌,又似他們在等待著什麼人。

每一個人都在這裏擺下了酒筵招待客人。

這四個人分為三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妖嬈,他們的神色十分高傲,隻是安靜的坐著,也不動筷。

阿醜看了一眼,想了想,選擇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那張桌子的下首坐了下來,那少年像是沒有看見阿醜過來一般,臉比花崗岩還要堅硬,挺著胸膛坐著,雙手垂放在膝上,目光卻一直盯著放在桌旁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