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
Chapter3
劉豔的掙紮持續了將近五分鍾，誰也沒說話。抬著頭靜靜地看著她變冷，變硬。
這裏的人都被反複的死亡折磨的無比麻木。他們沒太吃驚，也沒太慌張，隻是紛紛覺得自己可能就是下一個。
喬治身形一軟，坐在了地上，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都各自席地而坐，看來真的累壞了。NANA下意識拖住阿森的手。藍黎專注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扭亮了電源。
整個人造洞穴展露無疑。金屬牆壁，泛著光芒的上下鋪床架，白色寢具，有壓縮餅幹和礦泉水，冰箱裏甚至還有冷凍的便捷飯菜。書架上有供人消遣的漫畫，牆壁上掛著時鍾和電子溫度計，桌子上有消毒好的餐具，甚至還擺放了一盆幹花。
阿森走過去，摸摸幹花，笑了。NANA白了她一眼，也笑了。藍黎直接撲上了床，誇張地翻了好幾個身，對著對麵的幾個女孩揮揮手，菲薄的嘴唇彎著，歪嘴笑。
一群累壞的人紛紛撲上了床，阿森反應慢了，沒有搶到。NANA不情願地拍拍床沿，讓她過來。藍黎對著NANA揮揮手，“過來，寶貝兒。”
NANA斜了藍黎一眼，“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我們現在和好吧，寶貝兒。馬上結婚。”藍黎爬了起來，往NANA的金屬欄杆上一趴，做了個鬼臉，眾人哄堂大笑。
“快答應！”喬治率先打了個口哨。
“答應他！”
“光答應可不行，親一個，親一個！”
笑聲從各處傳來，NANA僵硬地微笑了一下，沒說話。
上鋪突然穿來一個柔軟的女聲，是小顏的聲音：“這麼好的男人，你不要，我可收走了哦。”
NANA的臉色驟然變了，死灰死灰，即使如此，她的表情反而明豔了起來，嗆了一句，“你怎麼知道好啊？你試過嗎？”
眾人爆笑，笑意充滿了整個洞穴。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試過呢？”小顏輕輕地，柔軟地說，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了。NANA直視著藍黎的眼睛。
藍黎愣了片刻，慢慢從欄杆上退了回去，“都別鬧了，聊天，聊天，咱們說說出去以後有什麼打算吧。”
喬治看出來事兒不對了，連忙接過話茬：“這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你們說，我還要不要繼續在地球發展？”
眾人又笑起來了。
“你得留下來重建地球，兄弟。”藍黎如獲大赦地回答。
很快，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
“說真的咱們是不是地球上剩下的最後幾個人了，係統關閉那會兒，顯示的幸存人數好像也就不到一百人。”喬治說。
“我們就是新一代的亞當和夏娃啊。”另一個男人誇張地附和。
“那以後這世界咱們說了算，咱們就都是國家元首級別的人物了，後世還不得崇拜死咱們。”藍黎憧憬了一下未來。
“我一定要洗劫香奈兒店啦，高跟鞋換著穿一輩子，可真好。”小顏換了個趴的姿勢。
“重建世界嘛，我得生一堆孩子才能重建，你們誰配合我一下啊！”喬治不懷好意地看著小顏，小顏轉過去，麵衝著牆。
“幸虧世界毀滅了，才有姑娘和你生孩子。”藍黎笑罵。
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眾人口哨掌聲根本停不下來。
NANA也笑了，比了個搖滾禮，“等我統治世界了，搖滾就是古典音樂！”
“對對，我得把地質學發展成從小學就開始學的主科！”一個學生也跟著興奮地插嘴。
“做飯也應該是主科！”小顏也高高舉起了手。
“做愛也應該是主科！”藍黎情不自禁吹了聲口哨。
“為了繁衍人類，這事兒太正經了，必須主科！”喬治大笑。
阿森看著大家笑的這麼開心，也忍不住插了句嘴，“等我出去了，一定要找到羅西哥哥。”
瞬間冷場。
NANA拉了拉阿森，示意她不要說話。阿森茫然地點點頭。喬治為了避免尷尬，搜腸刮肚地開始找新的話題。
“那個誰，阿森啊，剛才你說羅教授不許我們怎麼的？”
阿森更茫然了，扭捏地抓著自己的衣角。“他說危險……”
“得得，喬治啊，小孩子的話你也當真，這兒明明很安全，你看，鐵的，硬的，多安全。”說著還用力敲敲牆，以示安全。
“我都二十三歲了……”
“就你，三十二歲也是孩子。”NANA翻了個白眼兒。
“哎，你們覺得咱們這屋子溫度有42攝氏麼？”藍黎支著胳膊，盯著牆上麵的溫度計，問這圈人。
“怎麼可能，這麼涼快的天氣也就才……”喬治也看了一會兒溫度計，覺得不對。“是不是壞了啊。”
眾人麵麵相覷。有幾個學生突然臉色變了。
“不對。”阿森突然坐了起來，“那不是溫度計。”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對向阿森。
“那是氧氣含量。”阿森慢慢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