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道:“可讓陸大勇知道是李天做的了?”
花靈道:“自然。”
安祿山道:“你下去吧。”
花靈抬眼看了下渾身赤裸綁在木架之上的聶小纖,神色微微一動道:“安少主此刻在正殿等您,說有要事求見。”
安祿山皺了下眉頭,不再問話,便大跨步走出了密室。
花靈看著渾身顫抖的聶小纖,沉吟片刻,便垂眼將自己身上的白色鬥篷解開,向前一擲。
鬥篷緩緩落在了聶小纖身上,蓋住了她遍體鱗傷的裸體。
聶小纖緩緩睜開眼,淚眼婆娑地看向依舊麵無表情的花靈。受安祿山此番侮辱,若沒剛才花靈恰巧前來,恐怕自己再也無顏活於這個世上。
聶小纖又想到剛才聽聞的對話,顫聲哽咽問道:“二師兄……他死了?”
花靈道:“你希望他死嗎?”
聶小纖咬牙道:“他若被你們殺了,我也不必活,正好同他黃泉路上做個伴。”
花靈抬頭盯著聶小纖已然無神的雙眼,冷靜道:“他心裏還有放不下的人,所以隻會求生,不會求死。”
花靈心中默默想道:原來陸大勇癡心守護的,就是自己眼前這個女子。她竟不是什麼弱不禁風的女兒,而是個巾幗剛烈的女子。正想著的功夫,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走上前掀開白色鬥篷,輕輕灑在聶小纖的渾身傷口之上。
灑完藥粉,便又將鬥篷細細合起,冷冷道:“這藥隻管化瘀,不保證以後能不留疤痕。”
聶小纖見花靈不僅未傷害她,反倒替她遮羞療傷,便收回淚水道:“你是誰?”
花靈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今晚我會讓人給你送來新衣裳,這鬥篷不可讓安大人看到。”
聶小纖道:“你為什麼幫我?”
花靈默然半晌,淡淡道:“人心裏的傷,終究什麼藥也治不了,你好自為之便是。”
說罷,不等聶小纖再追問,轉身離去。
安府正殿,安祿山正位上座。
安慶宗請安行禮後,端坐於殿下。
安祿山道:“如此匆忙來找我,是為哪般?”
安慶宗道:“父王,我是替旁人求父親放個人。”
安祿山抿了口茶道:“何人?”
安慶宗道:“徐二郎。他如今是賀王府的人,賀王府隻望父親能高抬貴手,放過他便是。”
安祿山放下茶杯,不露聲色道:“他本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物,是死是活我也不在意。麒麟角之事,我隻需要李天一人。”
安慶宗喜悅道:“父親這是答應了?”
安祿山盯了他幾秒,緩緩道:“可若有人如此在乎他這條命,我們倒是可以以此換回點什麼。”
安慶宗道:“父親的意思是……”
安祿山道:“審了聶小纖這麼多天,也問不出燕南派到底是為誰做事。除我之外,天下竟還有第二人想拿到麒麟角。你說,這人到底會是誰呢?”
安慶宗聽此心下一驚,早前他在榮義郡主那裏看到了魏筠,這燕南派不是替榮義郡主做事又能為誰?可如今未權衡好利弊,便不好和盤托出。
安慶宗隻道:“我聽人說那燕南派的魏筠與徐二郎多有往來,又和聶小纖情緣不淺。隻怕他與魔盜團是一夥的也未可知。”
安祿山皺眉道:“你是說與我搶麒麟角的是魔盜團?可他們要這麒麟角有何用?若他們真想要這麒麟角,當時拿到手時,怎也不見有什麼動作?”
安慶宗道:“這……兒臣也不清楚了。”
安祿山道:“指使燕南派的一定另有其人。我雖暫時找不出那人是誰,但總可以給他們些厲害瞧瞧。”
安慶宗不解道:“父親的意思是……”
安祿山嘴角一絲冷笑道:“你去回了賀王府,讓我放過徐二郎也容易,他們便即刻派人去燕南山,將燕南派弟子全部殺絕,一人也不許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