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五小姐和夜魅
“不……不要!你走開!你不要過來……嗚嗚……”
一個瘦弱的女子在牆角瑟瑟發抖,眼睛裏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女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穿著精致,嫩綠色的上好錦緞剪裁合身,丈許翠綠煙紗圍於兩肩。如果不是此時哭花了臉,衣著散亂一身狼狽,也算是一個清秀佳人。
“五小姐,你就別喊了,乖乖聽話,我一定會很溫柔的……嘿嘿……”一尖耳猴腮的猥瑣男人搓著雙手對前麵的女子說到,臉上滿是令人作嘔的笑容。
女子不停的哭著,而前麵的男人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女子是宰相府的五小姐,名叫顏思堇,天生心智不全,唯一慶幸的是話還能簡單表達清楚。其母親夏堇為生這個女兒難產而死。宰相與其夫人伉儷情深,一生鍾情一人,所以在愛妻走後給這個最小的女兒起名思堇。顏思堇上有兩個哥哥和兩個姐姐,都對這個最小的妹妹及其寵愛。顏思堇兩個姐姐都已經出嫁,兩個哥哥也一文一武在朝為官,兩人都深得皇上器重。顏思堇自小便善良,對下人也更是友善,這裏沒有平常大家族所有的黑暗和爭鬥,因此雖然顏思堇先天不足,卻也無憂無慮。
說來也怪,顏思堇雖然心智不全,卻據說是在一眼見到周文澈的時候就喜歡上他,從此情根深種,全世界好像隻剩下她的澈哥哥一人。顏思堇在周文澈麵前不哭不鬧,從不發脾氣,安安靜靜,極其聽話。這份愛情,讓正常人也為之動容。周文澈才華橫溢,風度翩翩,隻可惜出身卑微。宰相大人為了女兒這份心意,也因為女兒先天缺陷,對周文澈極其照顧。在宰相大人的照拂下,周文澈官途坦蕩,而為了報答宰相大人的知遇之恩,竟不嫌棄顏思堇,願意娶其為妻。
“雲……兒!雲兒!你在……在……哪裏……嗚嗚”。雲兒是顏思堇的貼身丫鬟之一,六歲便進府,可以說是陪顏思堇長大的。
雲兒明明說讓她等在這裏不要跑,去廚房拿了她愛吃的桂花糕就過來。可是卻突然進來這麼一個好可怕的人,還非要脫她的衣服。姐姐們說過的,除了將來的夫君,是不能讓別的男人看見自己脫衣服的樣子的。姐姐還說,如果讓別的男的看了自己身子,自己就要嫁給那個男人,不行,她隻想嫁給澈哥哥的。這個男人看了她的身子,澈哥哥萬一生氣不要她怎麼辦?
男人衝著顏思堇撲了過去,顏思堇躲閃不及,被男人抓住了袖子,用力過猛,衣服撕裂開來,露出了顏思堇一隻如玉般的藕臂。
這一瞬間,顏思堇突然厲聲尖叫起來“啊!啊!……”澈哥哥……他……不要我了……他……他不要我了!這個男人看了自己的身子,澈哥哥一定會嫌棄自己的!如果澈哥哥不要自己了,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顏思堇看著還在向她撲過來的男人,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掙脫開來,朝著牆壁重重的撞了過去。
澈哥哥不要我了,那我還不如死了。這是顏思堇腦海裏最後的念頭。殷虹的鮮血從顏思堇額頭流下,順著臉頰流到衣服上,如同地獄裏血紅的曼珠沙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