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拿紙張的手愣住,眨了眨眼睛,“你在開玩笑嗎?”
明書寒抿著薄唇,“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看電腦確認。”
他在鍾意看信的同時,繼續淡淡地補充,“那姑娘長得也不錯,文化不高但心地善良,在他們那裏,女人第一次很重要,必須要嫁奪取除夜的男人,不然終身不嫁。”
信裏,餘新說得很清楚,同時對她也有愧疚。
言語間更多的是在表達一種無能為力,他無能為力讓鍾意愛上他,也不得不去那個姑娘。
大抵地把信看完後,鍾意勾唇笑了笑,笑得很有深意,“他說他是醉酒後無意中和那女的睡了,你覺得是巧合?”
“你這樣問我,看來你覺得不是。”
“餘新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他能把鍾家保持在這個地步絕不是等閑之輩,該喝的酒該說的話他都清楚得一目了然,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和別人睡了。”
頓了頓,鍾意唇際漾著嘲諷,“很巧合。”
明書寒被她看得心虛,不到三秒就全招,“好吧,是我做的手腳,但那姑娘人也願意嫁給他。”
“明書寒你看地上是什麼?”
“什麼?”
“你丟棄不要的臉。”
“……”
鍾意怎麼也想不到這家夥為了得到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不要臉,做了很多不體麵的事,也隻是想體麵地得到你。”
明書寒微微垂下頭,“鍾兒。”
他坐在書房擱置很久卻沒有灰塵的輪椅上,那是他之前的用品。
即便站起來了,一天也會有很長時間坐在這上麵,因為可以清晰地回想到他們的曾經,她掏心掏肺地對他好。
鍾意看著久違的他,那個隻會對她冷言冷語的明書寒,這時正向她微微地笑著。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她再次回到懵懂無知的少女時代。
這是她自認為最愛的人,她等了很久等到他承認愛她。
“明書寒。”鍾意忽然哽咽,她看到這個男人發根的白,盡管不想承認,但的確是因為她而起。
男人抬頭看她。
“聽到我和兒子死的消息時,你為什麼寧願折磨自己,也不跟著我一起呢?”她啞聲問。
明書寒沉默了好幾秒,“我不能死。”
她就是用死來懲罰他的,如果他因為痛苦而死,那她給的最後的東西哪怕是懲罰他都得不到了。
更何況,他還不確定她真的死了。
她閉上眼睛,又睜開,聲音沙啞得過分,“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感情,真的不知道,可能還喜歡你,也可能隻是為了兒子。”
但不管什麼原因,他都能妥協接受。
處於下風的感情本該如此的。
隻要她留下,他做什麼都願意。
明書寒站起來,把她緊緊抱入懷裏,溫柔親吻著。
“爸爸媽媽!”
門外傳來明明的聲音,兩個人茫然對視了會。
明書寒笑了笑,在她額頭印上吻:“鍾兒。”
她感到心滿意足。
他不懂得情話怎麼說,但她覺得,他喊她小名的時候,比情話動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