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岸的第三天,上火,唇角起泡。”
第四封明信片被拿起的時候,成文瞥了眼明大總裁的臉色,趕忙製止明仔不要再練下去。
明仔便停止了絮叨,漫不經心拿起杯子小小啜了一口,“這都把全世界走遍了,驚羨我們這群被束縛的人。”
“你被誰束縛了?”成文忍不住笑問。
“怎麼,難道你們沒束縛,就說你吧小秘書,你得掙錢養女兒,還要給她找個合適的後媽,這不就是束縛?”
明仔興許是被那酒喝得有些興奮,頓了頓繼續補充,“哪像……鍾大小姐,世界那麼大,輕輕鬆就去看看。”
成文把杯沿塞在他的唇角,“喝酒吧,堵不上你的嘴!”
在座的心裏都清楚,都以為自己的認為是真的,鍾意死了,鍾意沒死隻是在監獄。明書寒的心裏也可以永遠欺騙自己,鍾意活著,好好地活著。
關靖北先提及了話題,談起金融行業上的事情,誇讚的意思很明顯,能把明宏在不到五年的時間發展成如今的規模,和執行人的本事是息息相關的。
明書寒心不在焉地聽著,心不在焉地算了下上個季度的利潤,多少億來著,這些錢……他用得完嗎。
錢財越多越凸顯孤單。
剛才想到鍾意,表麵上無動於衷,渾身的血液卻在沸騰,心的最底處,肉眼看不見的地方,在孤獨在滴血,疼痛叫囂著。
用他最愛的人和未出生的孩子換來的錢財和孤單,再用什麼去彌補呢。
如果她還在的話……孩子已經出生了,是什麼樣子呢,像他還是像她?這個問題可以留著想一個晚上的。
“哥,你最近是不是特忙,明玉兒總纏著我讓我給你們兩個人牽線。”明仔晃蕩著酒杯,悠悠地走過來然後坐下。
明書寒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要牽線?把自己當什麼了?”
“嗬嗬……牛郎織女之間的……銀河啊……”
“銀河是什麼做的。”
“喜鵲。”
“你碩士白念了?銀河由星構成。”
“……”
完全轉不過來好嗎。
再看其餘兩人,都是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他。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幾個人都看向手機的方向。
明仔的速度比成文還快,“不許接電話,說好喝酒的,不能說話不算話,不許聊事業秩隻許吹牛叉。“
“你讓他接,說不定是孩子的事。”明書寒難得的大方。
成文看了眼號碼,有些猶豫,看了眼自家總裁,他好像一直在喝自己的酒。
躊躇一番,還是出去接了,過了會回來,臉上的神情明顯和出去之前不一樣。
“什麼事啊?”明仔好奇地道,醉了的他話更多起來。
成文沒說話。
關靖北看了他一眼,也把急著問,該說的自然會說。
成文想了想,還是走過去,低聲給自家總裁彙報了這件事。
“許古安一直徘徊在別墅外,現在快五點了,許小姐應該要到家了。”
見男人仍然麵無表情無動於衷,成文補充說明,“我們是不是要……”
“不用擔心,她身邊的保鏢看似弱不禁風,卻是一等一的高手,並且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比那些蠢貨強多了。”
“可是,許大少的身手……”
“怎麼,難道他還要在我的地盤興風作浪?”
關靖北波瀾不驚,語調沒有任何起伏的變化,“他也是聰明人,獨自一個來的話隻可能會送死。”
“可如果他就是來送死的,怎麼辦?”成文很擔心地說出自己的憂慮。
“那就將計就計。”
如果許古安是故意來送死為了讓許願親眼看見哥哥是被自己愛人殺死的話,那就直接順著意思,當著她的麵和不當她的麵意義都一樣。
從不認為許古安會傻冒著生命危險,他死了,許願恨自家男人,但那又怎樣,人都死了也無法興風作浪。
懸崖那次他設計圈套步步為營,不照樣沒有把她奪走嗎。
“你們那邊說什麼呢!”明仔大聲地說了句,把杯子重重一放,“說給我們聽聽!”
另外三個人看著他醉沉沉的樣子,冷眼旁觀,成秘書倒是好心,把他的杯子挪開,但很快引來牢騷。
“許古安現身了嗎?”明書寒淡淡一問。
“嗯。”關靖北視線落在桌上晶瑩剔透的酒瓶上,漫不經心,“他的出現,勢必要給我和許願帶來危機。”
“直接找人幹掉就是了,他現在無依無靠。”
“妹妹的支持就是最大的力量。”
聞言,明書寒唇角揚著嘲諷,“你不是把許古安的真麵目都告訴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