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語氣態度,以及那種悠然的姿態,活像一個掌控大局的勝利者,紅唇上再多根香煙就更完美了。
震懾力十足。
凶手低頭,似乎在猶豫,然後才緩緩地道:“我光說沒用的,唐寧根本就沒有和我說過任何的話。”
聽到關鍵,許願就差豎起耳朵了,皺眉問:“什麼意思?”
“她知道我要動手,然後有的沒的透露了消息而已,沒有實質性地吩咐,也沒有任何可以拿出來說的關聯。”
“想殺鍾家的人太多了,但都不知道鍾意的下落,我也是得知她提供的線索才動手。”
“許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好人,不要別的,就保我家人安全就行……我先前就和鍾老大有仇,他死了自然由他女兒來承擔。”
“隻是沒想到我炸錯了人,應該是唐寧提供地線索有誤,不然怎麼會。”
許願打斷似乎正在說遺言的凶手,“憑什麼由她承擔?”
“父債子償。”
“嗬,那你知道她受過多少苦嗎?”
許願隻簡單地說明了鍾意的事,從她一開始對明書寒無限的好,最後替他清除明家其他子孫的障礙,卻落得家破人亡,父親離世。
這些事鮮少人知道,即便是鍾家內部,也不過認為是鍾大小姐魯莽任務圍剿明家失敗才造成的。
“頂著鍾家所有人的罵名,懷著父親離世的傷痛,你們還想著要殺她。”許願冷笑,“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嗎?”
凶手由之前的不屑轉變為驚訝,接著是淪落的同情和深深的內疚,“我……不知道……沒想到風光的鍾大小姐……”
沒想到的事多著呢。
許願自己何嚐不是表麵風光。
她說這個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希望這個凶手能好好地活下來,然後指證唐寧。
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看到女警端著水過來,許願淡笑說不用了,然後在異樣的目光下離開。
唐寧,唐寧。
幾乎是咬著牙喊出這兩個名字。
她真不該和鍾意嘀咕這個女人,沒想到現在成了禍害。
許願找了明仔,讓他幫這個凶手打官司,他是雲城最著名幾乎沒有敗官司的律師,把人弄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另一邊就是家屬的問題,多給些補償就行,家屬應該知道受害人的工作很危險,做好心理準備的他們比一般人好說服。
忙完這些事,許願覺得自己要癱瘓了,然而還要去拍戲。
可能是太累了,狀態不算差但效果一般,NG了好多次,她簡直要累炸了。
休息的時候翻開手機,有個未接電話,她沒在意,直接摁掉,然而電話就打來了。
“連電話也不接了?”傳來的男聲熟悉。
“在拍戲,沒看到。”許願簡單明了地道,“沒什麼事我掛了。”
“我想見你。”
“很忙,不見。”
許願說這句話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有人喊道:“許小姐,有人找。”
她一邊喝著熱可可,一邊順著方向看過去。
來的男人換去了正裝,一身休閑得當的黑色風衣,手工製的皮鞋穩穩地踏在每一寸泥土上,竟也沒沾上灰塵。
“你很忙?”
頭頂響起低沉的兩個字音節,許願定了定神,淡淡道:“我是說你很忙,所以不要來見我。”
“……”關靖北坐在工作人員提來的單椅上,抬手握著她的腕,“你現在說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就怕以後想打發我連理由都不用。”
她的腕很涼,掌心倒還算溫熱。
許願怕他硬來就放下手中的杯子,一臉正視,“成秘書說你這幾天很忙,我也很忙,所以最好就不見麵,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你要忙到什麼時候?”
“等到鍾意的事有了下落,等到我殺青過後的吧。”
男人笑,那笑意隻是掛在嘴角,眼底卻沒有半點愉悅的意味,“所以你是打算和我隔絕了?你半年後殺青,我們半年不見麵?”
許願皺眉,“你怎麼理解成這個意思了。”
他問她忙到什麼時候她就老實說了也沒說忙完再見麵吧。
而且又不是天天都不回家睡,最近在賓館睡也方便出行而已。
“白天再忙也無所謂,晚上回家。”他倒先做了妥協。
許願皺眉,城堡建的地方偏遠,來回就是幾個小時,浪費時間,“不要,太遠了。”
“那就在市中心買個別墅,離公司近,離片場也近。”
“我們過陣子要去外地拍攝。”
關靖北皺緊了眉頭,俊臉的不悅一點點地綻放開,薄唇輕動了動,字卻是咬著出來的,“許願,你到底要怎樣?”
“大叔,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