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似乎聽到關靖北涼薄的“滾”字。
他讓誰滾?
許願是被疼醒的。
她睜開眼睛,感覺身體別扭很不舒服,下意識地要翻身。
“別動。”男人低沉的嗓音在頭頂上響起。
她還活著嗎,不是撞到牆了?
許願閉上眼睛靜靜回想,她確實是被踹了,以為自己要撞得頭破血流時,有人衝了過來把她護在懷中。
那個人,身上有分外熟悉的氣息。
是他。
許願咬著唇,清楚了是誰救的她,也清楚了她現在趴在床上是為什麼。
關靖北在給她上藥。
她偏過頭,對著牆燈照下來的光亮打量這個男人。
他的雙手修長,拿著藥膏,動作輕柔地為她塗抹被打的傷口。
察覺到有人看他,關靖北停下抹藥的動作,眼神刻意壓住心疼,淡漠地道:“讓你別動,頭轉過去。”
許願不聽他的,一雙眸直直地看著他,忽然笑了。
她翻過身,把衣服重新放了下去,笑眯眯地道:“關靖北,你他.媽怎麼就不殺了我。”
她確實用了髒話,她很少說髒話,就算說:也會笑眯眯的人畜無害的樣子。
關靖北擰著眉,嗓音低了下去,“我說了不會讓你死。”
“那你讓人打殘我,再好心巴拉地給我上藥是幾個意思?”
她的薄唇輕掀:“我早說了你恨我大可以給我一刀,反正我五年前就死在你無數的幻想裏。”
關靖北沉默了會,看不出情緒的麵龐淡淡的,自動掠過她的話,“上藥。”
“我才不要!”
許願惱了,不顧疼痛下了床。
她的腳剛落下一隻就被男人的大手握住。
他本是站著,俯下身子後會發現他的俊臉透著陰鬱。
他半壓著她纖弱的身體,薄唇噙著淡笑:“願願,你又不乖了,上藥,聽到沒?”
許願眯起眼睛,正眼把他瞧著,“想打傷我弄死我也順你們的意了,怎麼抹藥也要聽你的?”
“嗯,你是我的女人,自然聽我的。”
他像是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從你再出現在我眼前,注定是我的人,你乖點,就不會受委屈。”
他這樣說無非是在告訴她,服軟。
以前許願想要什麼隻要小嘴軟糯糯的,他都會答應。
而之前,想要換夥食,都沒有開口求他。
連被人打了,她也隻是倔強地緘默。
許願仰起臉,隻望天花板,“想讓我上藥,除非你放了許家。”
有沒有搞錯,把她弄傷了是他的意思,現在又好心好意地上藥?
她是這麼好打發的?
關靖北似笑:“你還談起條件了。”
她別過臉不說話。
他倒是好脾氣得很,仍是半壓著她,也不管她的傷口如何。
單手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直視自己,男人緩緩地道:“取悅我,就放了許家,如何?”
許願眨了眨眼,一下子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一上一下的姿勢夠曖昧的,他的要求再直白不過。
她還沒有答話,男人的手就將她翻了個身。
兩人穿的衣料很薄,肌膚幾乎緊貼。
他菲薄的唇勾了勾,骨節分明的手不急不緩地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樣清純的樣子是第一次。”
她更無辜了,本來就很清純,本來就是第一次好嗎。
她泛著水漬的眸再次衝擊關靖北的神經。
他順手撈住她的腰,似乎捏到傷口後聽到身下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之前她不是這樣的,她不是一聲不吭地看著唐寧手中的皮帶嗎?
許願不抗拒像隻可憐貓咪的樣子和之前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