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叫他哥哥】(1 / 3)

不是什麼都能夠輕易地說出原因的,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輕易明白的。

他自己也不是非常自己就來到了醫院裏,深呼吸了一次,帶著不顧一切的勇氣,他打開了病房的門。

安靜的箏情就安靜地躺在那裏,在那裏掛著藥水,他慢慢地走近了。

他望著躺在一片雪白病床上的女孩,是那麼得嫻靜,他蹲下身,看到了她受傷的雙手纏滿了白色紗布,他將那纏裹紗布的手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臉頰一邊,有著什麼的聲音在他的心裏,如潮水般得湧起:帶走她,他要帶走她,帶她離開這個地方,就算不是天涯海角,也要走得很遠很遠。

他給她拔掉了吊水的針管,安睡的箏情微微地皺了皺眉,微微抽搐了一下,有點疼吧。但是很快就會結束的吧,一切都很快就會結束的吧,他在心裏叨念著。

他掀開被子,箏情隻穿著單薄的病服,他抱起顫抖的箏情,他想了一想,還是抱著連同被子一同包裹的箏情離開了。

他步行在醫院裏,堂而皇之,可是當他終於走出了醫院大門的時候,他卻迷惘了,他這是要到哪裏去呢?

他又都能再去哪裏呢?茫茫世界,孤單而又渺小的他,又究竟還能到哪裏去了呢?他能帶箏情去哪裏呢?他為什麼想帶箏情走呢?

他在乎她嗎?他真的是在乎懷中的女孩嗎?

如果真的在乎她,為什麼處處與她作對呢?

真的在乎她又為什麼總是與她過意不去呢?

真的在乎她,又為什麼傷害她呢?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又為什麼那麼得顧及這個這時的單家小姐會影響到自己在單家的地位,會影響他這個表麵的單家少爺的地位呢?

他深深地望著懷中熟睡女孩,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遠方,遠處是一片空忙而又遼遠的一片黑暗。

天還未明,就如同他的未知的未來和他與箏情之間渺茫而不可能的關係一樣的漆黑而又毫無可能,尋不到他的目標與可能,他隻是身處在黑暗中,等待著黎明的到來,等待著他的最期待的黎明的到來,帶著他的箏情,帶著他的懷中的女孩一起走,一起離開這個黑暗的世界,一起等待著光明。

他就懷著這樣的信念,帶著箏情一直往前走,走向了那一條湖泊。

吹著湖泊上吹來的淡淡的涼風,寒涼漸漸地滲入她的體內,當箏情寒冷得蘇醒之時,她已經被單維宇隔著一層被子的抱在了一起,她輕聲地叫了一聲,他恐慌地鬆了雙手。

“這是哪裏?”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問話。

“湖邊。”他淡淡地回答著。

“哦。”

“手還疼嗎?”他輕聲地問著。

“你問我嗎?”她抬起了充滿困惑的眸子。

“隨便問問吧。”他連忙移開了自己的眼睛。

“哥哥。”她輕輕地念叨。

“啊?”他就像沒聽懂一般得呆住了。

“你帶我來這湖邊幹嘛呢?”她問道。

總不至於告訴她,他想帶她走吧,這麼惡心糟糕又不可能的理由,他也懶得說,他就那麼得用不屑的語氣說道:“不幹嘛?”

“哥哥。”她又念了一聲。

“別叫了,我又不是死了。”他厭惡地道,他真的對她感到親切,但他又並不願意僅僅是停留在親情上的那種關懷與親切,他不想要僅僅是這種感情,可是,他似乎和她也隻有這一種關係了。矛盾而又滿心的憤怒。他都有種巴不得自己死掉才好的想法呢。

“那……我們和解吧,好嗎?”箏情輕聲而又小心翼翼道。

“和解?”他似乎還是不明白,又仿佛是一種恍然大悟地徹悟,他問道,“你為什麼要和我和解呢?”

“那我們又要不斷地爭吵呢?”箏情困惑地反問道。

這並不完全是你的過錯,他在心裏回答著,他卻口頭上強硬著:“那是因為,你這個丫頭非常惹人厭的原因,總是惹我生氣。”

“我好像沒有故意去招人你吧?”

“難道是我自己沒事無惹是生非嗎?”單維宇那句話剛出口,就對上箏情那雙眼眸,仿佛她就在說:難道不是嗎?

“喂!臭丫頭!有你這麼得對哥哥說話的嗎?”單維宇非常不耐煩地粗聲粗氣地說道。

“嗬嗬,你承認是我哥哥了嗎?”箏情天真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