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被冦沙毫不留情地回絕了。
用冦沙的話來說。
一則魔界女帝那人性子古怪無常。
花蘿歌少與她打交道自然是沒有錯的,最好能避開她就一直避開她。
二則,妖精界再不濟都還沒到要靠外界庇護的地步,合並後也隻會讓魔界的人看低妖精界。
花蘿歌聽了他的話,深有感觸,越發覺得冦沙是個和皇爹一樣可靠的人。
一轉眼花蘿歌和砂嫿惺惺相惜了大半個月了,由於砂嫿是妖魂,很多事情都會不便,所以花蘿歌自回來就是和砂嫿睡在一個殿裏的。
以至於有的侍女每每看到殿裏的兩人時,都會神情複雜。
後來當花蘿歌知道底下傳開了她喜女色的怪癖時,足足黑了一整天的臉。
用砂嫿來說。
她一滔滔不絕起來完全是另一個冦沙,橫豎就是說她沒必要管這些流言,越是辯解就會越描越黑。
然後她話題一轉又會說起她日後要打理好妖精界上下,不能一直吃喝玩樂,在沒有合適的妖夫婿前,要她多和一些忠誠的妖臣打交道等雲雲……
直念得她在花蘿歌的心中豎起了一道高高的睿智大神光芒。
入夜。
花蘿歌沐浴完一身熱氣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在殿裏看到砂嫿,隻看到一抹誤闖入她殿裏的鬼魂,她停下擦拭著濕發的動作,呲牙咧嘴地對那鬼魂做了個鬼臉。
那鬼魂一溜煙就逃走了。
等殿裏恢複清靜後,花蘿歌望了望空無一人的寢殿,心尖一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抬步走了出去。
五分鍾後。
當花蘿歌麻溜地爬上玲瓏殿的塔頂時,毫不意外就看到了砂嫿,她近來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幾日都跑到塔頂看月亮,然後就是好幾個小時的失神。
見她上來,趴在塔頂的妖魂轉過了頭,一雙美眸微微漾起懶散的嫵媚。
她軟軟地咧嘴笑了笑:“剛洗完怎得上來了,今晚有些冷。”
花蘿歌含糊地咕噥了一聲,慢吞吞地跟她一起坐在塔頂。
換好舒服的位置後,她眯了眯美眸,認真道:“冦沙早些時候告訴我,找到了一個挺好的妖體,再過幾日養好了就可以給你換個真身了。”
聽到她的話,砂嫿有片刻的失神,然後低低的笑起來。
花蘿歌瞥了她一眼,下意識地問道:“你近來好奇怪,怎麼總是不大高興的樣……”
她的話突然頓住。
因為砂嫿突然轉過美眸,直勾勾地看著她:“我沒有不高興,我隻是有些不樂意罷了。”
花蘿歌愣了下,然後咦了一聲湊近她,好奇道:“不樂意什麼?”
“蓮栙總是不記得我啊……”
花蘿歌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才想起了砂嫿曾經對她說過——那蓮栙其實已經對那當初的事沒了印象。
對她窮追不舍的幾百年間。
她也曾經問過他記不記她,結果那人卻是冷漠的一句不認識了。
導致於當時的砂嫿不甘心就那麼死了,又幾番從他的毒手下逃走,才到至今……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花蘿歌忍不住道:“其實你還是不要喜歡他的好,你就沒有想過那蓮栙也不是個好人麼。”
瞞她那麼多事,想著暗地裏解決了自己的情劫,哪會是個好人啊。
“可我還是喜歡他。”
砂嫿猛地轉過頭,美眸裏晶亮晶亮的,甚至奪目過她背後那幽美的月色。
她微微眯起眼,笑容很軟,“他本來就不是好人,如果是好人哪裏會那麼心狠,當初我在那夫妻合墓前他可是怎麼也不肯騙一騙我。”
花蘿歌一陣發怔,突然覺得她一定是個傻子。
然後轉念一想她對凰惹好像也是這樣,頓時覺得砂嫿不是個傻子了,不然她自己就不止是傻子,還是個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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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嫿不見了。
事實上她已經不見了好些天。
妖精界派出去的妖兵都尋不到她的蹤影,花蘿歌思考了一會,隻能想到是有人掩去了她的氣息,不讓人找到她,想了想。
她暗暗腹誹也就隻有那蓮栙神尊會做這種事了。
她下意識地就想到去找凰惹。
但她很快又想起了現在和他的尷尬處境,自上次兩人的關係突破之後,她就很少再踏入魂愛殿裏了,就連去看他她都是趁著他睡著的時候。
用佛嬈的話來說她就是在偷雞摸狗。
哼。
要是她敢麵對清醒的他也不會那樣了。
反倒是那人從容地喚她去喝茶習佛經,然後花蘿歌再次發現,她和人家的距離不是一丟半點的遠,至少她沒能那般從容,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