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單天價工程耗時近兩個月,完工的時候已經是十冬臘月,防水行業也漸漸地迎來了冬季,這座城市也很快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這場雪不是很大,宛如柳絮一般的雪花洋洋灑灑地散落在地麵上,不一會兒地麵上就好像鋪了一層潔白的絨衣。
劉舒磊正站在窗外欣賞著雪景,對於漂泊在外地的他們來說,這場好比是家鄉對他們親切召喚的一個信號,從這場雪開始,他們的思鄉之情就會越來越濃烈。鄭靜怡抱著女兒劉婷婷地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地看著無聊的電視。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吧,門開著呢?”鄭靜怡說道。
隨著“吱”的一聲,劉舒麗出現在他們的視野,手裏還拿著一本證件之類的物品。
“舒麗呀,快來坐!”鄭靜怡熱情地招呼著。
劉舒麗嗬嗬一笑,說道:“周平的駕駛證,人家給他辦下來了,我想跟我哥的駕駛證比較一下,看會不會有問題?”
“哦,我看看和我的駕照有什麼不一樣沒有?”說完,劉舒磊從劉舒麗手中接過駕照,仔細地看了一下,忽然皺起了眉頭,他又從兜裏掏出自己的駕駛證,細細地比對了一下,有些惆悵地說道:“周平這個駕照上麵的防偽商標和我這個上麵的有些出入,估計是假的。”
劉舒麗嘴角的笑容瞬間僵住,十分失落地說道:“來,我看看。”她也仔細地比照了兩本駕照,發現確實如劉舒磊所說,便氣急敗壞地說道:“這個周平,我讓他問清楚再交錢,他就是不聽,非要著急地把錢給人家。”
“其實,像周平這樣沒有經過駕校的訓練,就算拿到真的駕照,他開車上路也讓人不放心呀?”劉舒磊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不是沒辦法嗎,他又認識不了幾個字,就沒辦法參加理論考試呀。”劉舒麗一臉惆悵。
劉舒磊想了一下,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一個人不識字的話,別說是考駕照,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他為何不學習呢,現在學習也不晚呀,哪怕一天隻認識了十個字,要不了兩年,所有的常用字他都能夠認識了。”
劉舒麗一聲歎息:“唉!你讓他坐在屋裏學習漢字,他就感覺像做監牢一樣,之前,我讓他學過,可是,堅持了兩天的學習後,他就再也學不進去了,沒辦法,以前年少時的美好時光,他都學不進去,何況現在他都成家立業了。”
“學識字沒有什麼早晚,為了自己,再晚也得學習呀?”鄭靜怡也讚同地說道。
劉舒磊又說:“是啊!像建國之初,農村不都是大搞掃盲運動嗎,當時很多上了年紀的人還都學習識字呢,像我們村的一些叔輩們很多都是那個時候才開始學習漢字,現在都能讀書看報了,據說,那個時候為了使村民學習漢字能夠容易些,國家的文字工作者專門把過去的繁體字改成了現在的簡體字呢。”
鄭靜怡說道:“現在像周平這樣的年輕人不識字的幾乎很少,不知道年少時的他究竟是怎麼想的,連最基本的識字都不想學習。”
劉舒磊說:“別說是識字了,現在的年輕人不會使用電腦和智能手機,就已經落伍了。”
“嗯!我先回去了,回去我繼續勸他學習漢字去。”劉舒麗一臉惘然若失的表情。
“好,”鄭靜怡說,“有空常來呀?”
“嗯!”話音落地,劉舒麗就走出了房門。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又到了年終歲末,中華大地又掀起一股民工返鄉潮。
臘月二十的這天早上,劉舒磊早已把行李裝在了後備箱上,然後返回出租屋內,抱著女兒劉婷婷下樓,鄭靜怡鎖好了房門後緊隨其後,三人很快地來到車上。劉舒磊拿起手機撥打劉大奎的電話,說:“大,出門了沒?我們就在路口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