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一點多,劉舒磊剛吃過午飯準備午休,突然周平打來電話告訴他,高自強在醫院輸液呢,在第三人民醫院,讓他去醫院陪高自強一會。
聽到高自強在醫院,劉舒磊先是一驚,然後便爽快地答應,他趕到醫院病房時,看到高自強額頭上貼著一塊紗布,一條繃帶從頭部到脖子纏了一圈,一個吊瓶正源源不斷地通過導管向他身體裏輸液。
劉舒磊來到病床邊,驚訝地問道:“老鄉,你這是碰傷頭部了?”
“嗯!”高自強點點頭。
“你們不是在樓頂做防水施工嗎,怎麼會碰傷頭部呢?難道樓頂有什麼鐵架子之類的東西?”
高自強憤憤地說:“哪有!我之所以這樣,還不是你那妹夫幹的好事!”
“你是說周平,”劉舒磊疑惑地問道,“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高自強表情慘淡,回想著剛剛發生的慘烈一幕……
這天,他們三人在工地上忙了一上午後,周平便帶著高自強和小田來到一家飯店吃午飯,周平好酒好菜地招待了他們,可是當吃過午飯來到來到工地的時候,卻生出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矛盾!
矛盾是在高自強和周平之間發生的,高自強想歇息歇息再開工,一是因為他剛才在飯桌上飲酒較多,這會兒有點頭昏腦脹,二是以常理來講,午飯後休息一到兩個小時這是行業內的慣例。
然而周平生怕耽誤了工期,硬要他們現在就開工,赤裸裸地剝削他們的這點休息時間,他的這一不合常理的要求遭到了高自強的強烈反對!
“什麼?剛吃完飯就開工,一點也不讓工人休息,我還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事情。”高自強皺著眉頭,蹲下身子,一副不願開工的樣子。
“現在都九月份了,天氣已經不是很炎熱了,”周平有些生氣地說道:“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按照熱天時候的作息時間!”
“現在的天氣沒有八月份那麼熱了,但中午的溫度還是很高的,再說,就算天氣涼快了,也不能吃罷飯就開始幹活呀。”
周平不想和高自強說那麼多廢話,惡狠狠地撂了一句:“我給你開工錢,叫你什麼時候開工,你就什麼時候開工,我們都能現在開工,你為什麼不能?”
“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敢情給你幹一天活,什麼都要聽你的,搞的好像你是過去的地主周扒皮我是可憐的佃農一樣,”高自強蹲在地上,不屑地把頭轉向一邊。
周平頓時怒火中燒,指著高自強吼道“少說廢話,你要不想幹你可以滾球!”
“你讓誰滾球呢?你這個狂傲自大的家夥,請你說話客氣點!”
“你敢說我狂傲自大?我看你是想挨揍了吧?”周平凶神惡煞地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揍我個試試,覺得我好欺負是嗎?有種你動手呀?”高自強猛然起身,和周平怒目相對。
頓時,一股濃烈的火藥味在周圍的空氣中彌漫開來,恐怕碰到一點小火花就能劇烈燃燒起來。而這個時候,工地上的其他工人都在簡易鐵皮房宿舍休息,沒有休息的幾個工人,聽到這邊的動靜就循聲而來。
突然,“砰”的一聲,周平一拳擊中高自強的胸部,拳頭的衝擊力使來不及防備的高自強後退了一步。
高自強被徹底激怒,他一個箭步上前,一隻手驀地摟住周平的脖子,周平也快速地攔住他的脖頸,兩人隨即廝打在一起,輪作一團。
小田見狀,努力地把兩人拉開,在使勁渾身解數之後,他終於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分開。
被拉開後的周平還不解氣,瞅見地上的一塊磚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抄起磚頭砸向高自強的頭部。
周平的再次出擊,讓高自強始料未及,他隻覺得一陣眩暈,眼冒金花!霎那間,一股液體從頭部順著臉頰向下流淌。他摸了摸淌在臉頰的液體,放到眼前一看,一片鮮紅,他頓時惱羞成怒,發了瘋似的向周平撲來,剛跨出一步,卻動彈不得。
小田緊緊地抱住了他,著急地說道:“咱趕緊去醫院吧,周平,把三輪車開過來,趕緊把他送醫院包紮!”
“別打了,還是先去醫院包紮傷口吧。”
“都是在一起幹活的,這還下這麼重的手。”
圍觀的那幾個工人,三言兩語地說道。
此刻的周平嚇傻了,想到自己為了逞一時之用勇,居然做出這麼魯莽的行為,有些悵然若失地呆在那裏,當他聽到小田的大喊聲後,才緩過神來,連忙把停在遠處的三輪車開過來。
在小田的一再勸說下,高自強也消去了怒火,坐上了三輪車……
來到醫院後,護士給高自強進行了傷口包紮,為了避免傷口感染,就給高自強掛起了吊瓶。周平和小田急著回工地幹活,他又忍心把高自強一個人扔在醫院,就給劉舒磊打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