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強被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低下頭書寫自己的作業。
半瓶白酒不一會兒就被他一飲而盡,他的身體開始有些漂浮,醉醺醺地嘟囔道:“好你個周平,居然……居然還想揍我……”
“爸爸,那個……憤怒的‘怒'字怎麼寫?”劉小強小聲地問道。
“什麼?這麼簡單的字你都不會?你怎麼上的學?”劉舒偉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到劉小強的身旁照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劉小強頓時放聲大哭!
“你給我閉上嘴,再哭一聲的話,看我不找皮帶抽你。”劉舒偉火冒三丈地衝劉小強嚷道。
劉小強被嚇得硬是把哭聲給憋進了肚裏,他知道父親的威嚴,也嚐過皮帶的滋味,他想哭又不敢出聲,眼裏噙著淚水,一張小嘴咧成了一字,一副痛苦的表情。當他看到買菜回來的張紅霞時,被憋進肚子裏的哭聲終於像泄洪的水一樣奔湧而出,他連忙撲到張紅霞的懷裏大哭起來,他撕破喉嚨般的哭聲讓張紅霞心疼不已。
“你又打他了,看讓孩子委屈成什麼樣了?”張紅霞氣憤地看著劉舒偉。
“他連簡單的字都不會寫,這麼笨,我不打他打誰?”
張紅霞突然聞到了劉舒偉身上的酒味,頓時提高嗓門嚷道:“你又喝酒了,你這不晌不夜的喝什麼酒?一喝酒就這樣子,不是給我鬧就是打孩子。”
“我樂意喝,不用你管。”劉舒偉也是大嗓門地吼著。
張紅霞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從桌子上撕下來一點手紙,然後蹲下來擦拭劉小強臉上的淚水。
“周平,你就得瑟吧,看過年的時候你到我們村走親戚時,我不找人揍你,”劉舒偉一麵趁著酒意說著狠話,一麵來到床邊坐下,“到時候,我才不管什麼親戚的麵子。”
張紅霞似乎聽明白了劉舒偉這次喝悶酒的原因,一臉不屑地說道:“和周平吵架了?回到家喝點酒就開始放出狠話了,真是酒壯聳人膽。”
“你個臭娘們,閉嘴!”劉舒偉大聲衝張紅霞吼道。
張紅霞知道劉舒偉酒後就像個瘋子一樣,她也不再搭理他。
一天,方經理悶悶不樂地打開辦公室的房門,徑直走到辦公桌旁,打開抽屜,慌亂地找著什麼東西。原來在路上,他接了一通電話,是法院打來的,他在尋找劉舒磊所做的分析報告,來看看該如何去法院答辯。
終於找到了,方經理拿起這份分析報告,以前他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一眼,這次,他仔細地端詳起來。這份報告圖文並茂,思路清晰,讓方經理大感意外!他心想,真是太小看劉舒磊這小夥子了,如果把此次漏水作為拒絕支付工程款的理由實在過於牽強,況且這份分析報告對他們很不利,他把孟工和出納員廖凱叫過來商議,三人密謀了一番,終於有了對策!
開庭在即!劉舒磊在律師那兒看到了方經理的答辯書,那一霎那,他愕然了,心情驟然沉重起來,方經理在答辯書中給出了拒絕支付工程款的兩個理由,這兩個理由如果證據確鑿,將對他很不利,他打贏官司的希望就很渺茫。
劉舒磊仔細看了看孟工簽字的那份麵積結算單,突然,眉毛微翹,他發現了重要的東西!不禁嘿嘿一笑!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他又洗印了一些照片,作為補充證據,通過律師轉交到了法院。
九月底,終於開庭了!在莊嚴的法庭裏,劉舒磊繃緊了心弦在原告席上坐著,旁邊的律師正陳述著原告的訴求,訴求很簡單,就是索要四萬元的工程款。
方經理獨自一人在被告席上坐著,一臉木然的聽著原告律師的陳述。旁聽席上隻有三人,分別是劉舒磊的父母和方經理的隨從——出納員廖凱。審判席上一前一後坐著書記員和審判長——張庭長。
“原被告雙方均已陳述完畢,下麵是舉證質證時間,”張庭長一字一板地表述,字正腔圓,擲地有聲!盡顯法律的莊重和威嚴!
“原告,請出示證據。”
張庭長的話音落地,劉舒磊便起身繞過原告席,走到審判席,小心翼翼的遞上一份合同和一份麵積結算單,張庭長收到後請方經理上前辨認,方經理走上前大概看了看這兩份文件,表示沒有異議。
“這份合同和施工麵積結算單,證明了被告與原告存在工程承包關係,並證明被告拖欠員工工程款四萬元的事實。”原告律師陳述著。
“被告,請對原告陳述的內容進行答辯。”張庭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