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戰軍事名將計窮 開新政國士路寬(1 / 3)

趙璆計利不聽,李人能夠體會心情,暫時不動刀兵,臨賀距離郝連公處不遠,出門以來一年多時間沒有見過義父,將去軍中之前君一決意探望後再走。郝連公正在園中小憩,李人遠處望見,不教打擾,守在門前等候,直到睡醒。柳絮飄飛,鶯歌燕舞,正是春光好時節,靜心凝神,似乎陣陣的幽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不覺癡醉。眼前有人在澆灌花草,碟陣翩躚任遨遊,鶯歌燕舞恰恰啼;一個人的道路何必行色匆匆,久心向往的那份安寧,此刻充滿胸中,月華薄紗輕飛翼,獨與天地精神往來……這就是曾經將要出塵的自己。隱約有聲響震動,君一抖擻精神,轉身卻發現披著鬥篷,郝連公正站在身後,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所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是那樣的深邃悠遠,緊靠君一也坐了下來。君一淚眼婆娑,斷斷續續的說道:“孩兒回來了,不辜負父親的養育之恩,終於能有所用……”誰也記不清君一究竟說了什麼,抑或是多少心語,隻知道說了好久好久,郝連公一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因為他知道李人一直需要的都是一個走進他的人,等到送君一離開,郝連公再也忍受不住,淚流滿麵,而李人卻始終沒有看見……

李人回到靜州聽說石破天殺將奪帥一事,坐立不安。進勸趙璆道:“石破天名不見經傳,敢能殺將奪帥,足見非常人物,不知其為人如何,深為大患。然以在下看來,陳嚭天命上將信名深入陳朝上下人心,貿然殺之,不能服眾,上下左右不合,聽說許多將士憤然離去,可以從中取事。”趙璆正在服喪期間,隻教李人酌情辦理。丁宣不解,請問李人道:“陳伯淵天命上將,石破天怎樣人物,竟敢殺將奪帥,還能成功?”李人慨歎道:“開始時吾也不能明白究竟,後來推己及人,仔細思考後終於明白,頓時豁然開朗。命運之輪轉到交接機遇,裂開縫隙,石破天應時崛起,足見得是非常人物。氣勢如風,落葉飛紅,卷起壯闊波瀾;驚若洪雷,橫掃蒼茫。或許是來去匆匆!”

李人回到軍中,軍士報說城外石破天引兵前來,傳話相見。君一登城望見,對麵軍陣尚不嚴整,畢竟新任將領。君一低聲問身旁軍士:“哪個是石破天?”軍士報告:“陣前那個騎烏騅馬的便是。”仔細瞅之,辟蒙身穿麒麟甲,手提梟兵戚雲蛟幹,坐下踏雪烏騅馬,果然雄姿英發!君一出城相見,不帶一人跟隨。二將交馬,辟蒙拜了一拜,略略一笑,然後試言:“官不過郎中,位不過執戟,言不聽,畫不用。終於,他選擇了沛公,盡管不具備品行,卻成就了自己一生的風雲。”李人對道:“之所以選擇無悔,隻因為仁者的劉備有一顆與誌者暗合的心。”辟蒙慚愧,勒馬回營,心下欽慕君一,約帖翌日再會。辟蒙在兩軍陣營之間,始安城下安排廳帳,擺列宴席請李人赴宴,趙軍將士以為不可,君一以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慨然不顧。辟蒙先鞠一躬,請問道:“將軍料敵合變,出奇無窮,戰略必勝,不知有何教導?”“戰事製勝,不過一時之利,不是長久之道;世風清純,人心正朔,才是治本之道。”君一淡淡笑容,說道,“敢問將軍斬殺陳嚭又是為何,豈不怕天下非議,人心不滿?”辟蒙回答君一的仍是那句:為天下之大惡,行天下之大善。君一似乎想到了什麼,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全然不顧的端著酒樽走回。兩軍將士無不駭然。

回到軍帳,辟蒙大喜,拜龍且為奮武校尉,姬進為驍騎都尉,範文宣通達調理,留在身邊謀劃。其餘頭領各有使用。夏侯燎長於練兵,經三位頭領準允,將山寨人馬交與延灼調度訓練。事既安排,前去沅州通寧郡的使者剛好回來,回話說:“婁煩躲在家中避而不見,卻教軍兵嚴加看管使者,不得任意走動,與他理論,卻被打罵一頓。”辟蒙看了使者傷勢,教先下去休養。龍且進道:“婁煩何人,不如殺之!”辟蒙問計,高瞻進道:“我有一計,卻要委屈將軍。”辟蒙就教說出,瞻道:“婁煩性情高傲,將軍若能猥自枉屈前去請他,加以計法,水到渠成!”煢影公意思相同。於是準備美女十名,黃金千兩,又向朝廷討得一紙文書,加封婁煩為韓國公,辟蒙親自前往。去往東寧的使者回來報說華啟臥床不起,華英推脫不肯出兵。

話說婁煩有一謀士浦滌,年過七旬,擅奇計,精通天文數術,得知辟蒙親來拜見,與婁煩說道:“作壁上觀,完全可以收漁翁之利,還堅守本地,縱彼別有用心,也不能對我不利,更別說為所欲為,但是引我出去,是非終究難料。來意非常,此人不可不防!”婁煩笑道:“先生無憂,待我出去與他相見,看他如何言說。”浦滌請求簾後聽話,婁煩依從。知又是來勸出兵,暗自得意,故問:“將軍造訪,不知有何貴幹?”辟蒙道:“天下皆知將軍‘武中魁甲’,當日建康舞戟,諸侯驚心,能得見尊顏,欽敬拜服。傳說將軍聽聞諸侯有甚梟雄之人,身體因此不適,因此備下薄禮,特來拜會。敢問如今將軍之雄,比萬夫如何?”